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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个忙屈膝应了,又道了谢,方退了出去。
晚间傅城恒回来,孔琉玥在与他大略说了庄子上之前那批种子的长势问题后,托他帮忙再多弄些种子,“……据吴管事说来,这会子将种子种下去,到开了年正二月时,就可以有出息了,到时候管保能小赚一笔!”又开玩笑,“到时候我让侯爷提一成利,算是答谢侯爷,可好?”
傅城恒怎会将那区区一成利钱看在眼里,不过见小妻子一双大眼亮晶晶的,就算明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到底不忍扫她的兴,因也开玩笑道:“一成怎么够,至少也得两成才够!”
孔琉玥就故意垮下了脸来,夸张地叫道:“总共才那么点银子,而且还没到手呢,就去了两成去,想想可真是心疼啊!”
傅城恒只觉她这副俏皮的样子可爱得紧,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才继续逗她道:“既然舍不得银子,那不如钱债身偿罢?”说着长臂一揽,便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虽然在过去这十来日里,孔琉玥已经逐渐适应了他的“活泼”和厚脸皮,这会子被他忽刺刺揽进怀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偷偷四下里觑了一圈,见众伺候之人早已不知何时退了出去,方松了一口气,捶着傅城恒的胸膛没好气道:“要银子没有,要人就更没有,你若是不帮我,我就找姐姐去,告诉她你要欺负我,让她为我做主。”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耍无赖,她也会,哼!
“呵,是该欺负欺负你……”傅城恒就暧昧的低笑了一下,然后大手已不老实的探进了她的衣襟里,嘴上却是一派的风轻云淡,“你去告诉姐姐好了。”
怎么忽然就这样了?这人的脸皮怎么能厚成这样?……孔琉玥不由有些尴尬,脸上也有些发烫,没好气将他不老实的大手捉了出来,护住胸前后,方小声嗔道:“你怎么能这样,是时候该去祖母那里问安了!”现在可还是大白天,就算她出去时头发乱一些,都可是会惹人背地里笑话儿不尊重的,要真做了什么,明儿她也就不用见人了。
好在傅城恒也懂得见好就收,大手只又在她脖颈间巡游了一番,便收了回去,正色道:“待我换件衣服就过去。”说着叫了晓春和知夏进去净房服侍他更衣。
这里孔琉玥才忙着平息了一下心跳,又略整理了一番衣妆,等到傅城恒梳洗出来后,夫妻两个一道去了乐安居。
给老太夫人见过礼后,傅城恒坐到左下首第一张太师椅上。
初华领着傅閒和洁华出来见过父亲母亲。
见过之后,傅镕忽然问傅城恒道:“爹爹,再过几日便是姑母的生辰,儿子想着姑母平常待儿子极好,允睿表哥也跟儿子好,所以想着到了那一日,能否告假一日不去学里,去给姑母拜寿?”语气怯怯的,唯恐他不同意似的。
老太夫人和初华也怕他不同意,待傅镕说完后,老太夫人先就笑道:“镕哥儿这阵子上学也辛苦了,到了那一日,就让他散淡散淡罢。不止镕哥儿,铮哥儿钧哥儿也都休息一日,待他们大姑母过完生辰后,再去学里也不迟。”
初华则道:“前阵子姑母还使人送了上好的雪浪纸过来给三弟,三弟也没时间过去给姑母道谢,如今姑母生辰,于情于理三弟都该过去给姑母磕个头的,爹爹您就允了罢?”
傅城恒近来可说是心情极好,况且他本来也是乐意见到儿女们与晋王妃及其名下一双儿女亲近的,又岂会不答应区区这样一个要求?只不过面上仍然要摆出一副严父样就是了,“要去可以,不过那一日的功课不能落下,该写的大字也必须写完,万不能因此而荒废了学业!”
孔琉玥站在他身旁听了,不由暗暗腹诽,不过休息一天,哪里就至于荒废了学业?而且傅镕还那么小,真是摧残幼苗啊!
傅镕却很高兴,忙不迭应了,“爹爹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荒废了学业的!”满脸是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初华,初华也笑了起来。
正说着,太夫人一行走了进来,彼此见过礼依次落座后,太夫人说起四爷傅颐恒的亲事来,“……请慈源寺的得道高僧看过八字了,说是命里不宜早娶,我想着正好明年他就要下场,倒不如等放了榜后,再议亲也不迟,未知娘您老人家意下如何?”
老太夫人早已就此事私下里问过傅城恒的意思,知道他的观点是只要傅颐恒不娶郭家的小姐,爱娶谁都跟他和晋王妃没有关系,这会子听得太夫人这么说,也就顺水推舟道:“也罢,大丈夫业未立,何以家为?还是待考完试,出了成绩之后,再议此事罢。”算是将此事正式揭了过去 。
用完饭,回到新房,孔琉玥再次问起傅城恒该送晋王妃什么生辰礼物来,“……虽说姐姐什么都不缺,但我们该尽的心意还是要尽的,就算姐姐不介意,旁人却未必不介意,我们是姐姐最亲近的人,总要给姐姐把面子做足了,依你说,该送姐姐什么好?”
傅城恒闻言,蹙起了眉头,往年因为他没有妻子,在外人看来,房里的事便没人打点,只要永定侯府官中送了礼物,便不会有人说他的嘴,何况他私底下也都是送了晋王妃礼物的。但今年却不一样了,他房里有了孔琉玥了,且这还是孔琉玥过门后晋王妃的第一个生辰,也是她第一次以永定侯夫人的身份出现在人前,只怕人人都会有意无意关注着她,不但关注她本身,也会关注她打点了什么礼物送给大姑姐,的确是该郑重一些才是!
一行人分花拂柳,经过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两边都是抄手游廊,眼看不远处有一个四周围了围屏的八角亭子,孔琉玥因笑着指着亭子说道:“走了这会子,只怕大家都有些累了,不如我们去前面的亭子里坐下来歇歇?”等过去亭子之后,她就假装去净房,应该能寻下机会跟韩青瑶单独说几句话。
韩青瑶自是会意,忙不迭赶在尹府三艳开口之前附和道:“是有些累了,索性过去歇歇的好。”
她两个都这么说了,尹敏言姊妹三个自是不好驳回,于是只得随了二人一块儿往亭子方向走去。
不想刚走到亭子前的青石板路上,就听得一个声音自里面传来,“……刚才你们有没有看见永定侯那位新夫人?长得可真漂亮!”
另一个声音随即附和道:“要是不漂亮,怎会被‘卖’入永定侯府?永定侯爷的那个名声可是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
又有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不赞同说道:“背后说人长短是非,终究不好,况且还是在王府里,你们还是别说了罢……”
话没说完,已被刚才那个声音打断:“怕什么,这里又无一个旁人,都是咱们素日里交好的姐妹,”声音反倒更拔高了几分,“不过那位新傅夫人也真可怜,明明生得那般品貌,安心要找一门好亲事,也不是找不下,只可惜却被亲人们给当作攀龙附凤的工具给高价‘卖’了,谁知道还能活多久?”
这下不止尹谨言再站不住,就连尹敏言也有些挂不住脸子了,偏偏亭子里的人还在说,“……说来柱国公府也真是不厚道,自家又不是没有女儿,还好几个呢,怎不说将自家的女儿嫁给永定侯去?还不是欺负新傅夫人无依无靠,无所倚仗罢了。”
“孔妹妹,我忽然有些不舒服,想回厅里歇歇去,就不陪你逛园子了。”尹敏言忽然强笑着说道。只因她移听出亭子里有一个声音是属于她未来夫家两姨表妹于家小姐的,之前她曾见过其两次,听得出她的声音来。
果然她话音刚落,就听得一个声音到,“诶,对了,于妹妹,我记得你二表哥就定的是尹家的姑娘?”
尹敏言闻言,几乎就要忍不住落荒而逃了,正要再说,尹谨言插言道:“二姐姐,你哪里不舒服?要不我扶你回厅里去?”又问尹慎言,“三姐姐,你要不要跟我和二姐姐一块儿回厅里去?”虽然经过前事,尹谨言心里早已不待见尹敏言,但还是知道在外面时,自家人要抱成一团才能不被人笑话儿的,尹敏言若是不好了,她多多少少也会跟着受累,因此眼下最要紧的,便是跟她一道离开花园,省得与亭子里那群人遇上了,双方都不痛苦。
尹慎言倒是想留下来跟孔琉玥说说体己话儿的,但毕竟不好表现得脱群让她两个生疑,只得道:“我也跟二姐姐四妹妹一块儿回去!”说着向孔琉玥和韩青瑶福了一福,“孔姐姐,韩小姐,请恕我们姊妹失陪了。”方与尹谨言一左一右扶了“不舒服”的尹敏言,快速离开了园子。
孔琉玥和韩青瑶都没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去亭子打扰她们的“恩人”了,反正两个人的目的,只是寻个她们容易看见别人,别人不容易看见她们的角落,说起悄悄话儿来。
“前儿个你来信是还没听你说今儿个会来,怎么忽剌剌来了?敢是又想给我意外的惊喜不成?”孔琉玥因拉了韩青瑶的手笑问道。
韩青瑶道:“我也不知道,之前接到王府的帖子时,我奶奶是只打算跟我二婶来的,昨儿个却忽然叫了我去,说今儿个要带我来,让我好生准备准备。”
孔琉玥闻言,促狭一笑,“不会又是你家柿子想见你,背地里捣的鬼罢?”
韩青瑶脸上一红,摇头道:“之前他倒是真想这么做的,考虑到我毕竟是待嫁之身,出门得太频繁,是会被人说嘴的,因此打消了这个念头。我问我奶奶,我奶奶说是晋王妃昨儿个使了人去与她说,让她今儿个务必带了我来,我奶奶不好推脱,而我又想着今儿个一定能见到你,所以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