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往往希望越大……至于失望大不大,钱大双此刻是不得而知。
今天不是赶集日,因此街市上略显寂寥冷清,甚至连吆喝买卖声都很少。
这两篓冻柿子由于鲜艳的颜色倒是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但是有些人也仅仅就是看了几眼,眼神的意思就是这是什么玩意儿,吃了肯定会毒死人的。
有些人试探地问了价钱,钱大双说出了最低的心理价位,一文钱一个,这些人马上摇摇头离开。
“大嫂,你要价太高了,一颗茶叶蛋也就是三四文钱。”
待跟前没人时,小鹏压低嗓音提醒钱大双,在他看来,这柿子是从山上白摘来的东西,卖多少钱也无所谓,只要能卖掉就好。
左边卖干果的汉子显然听到了小鹏的话,鼻子里哼了一声,意思就是他卖的都是高级货,比这两篓破玩意儿高级好多倍。
右边卖活鱼的女人皮笑肉不笑地说着风凉话,“眼看就过年了,所以有人就想钱想疯了,连猪也不吃的玩意儿都拿出来想卖钱,大白天做的好梦!”
钱大双依旧淡然若素,“小鹏,你就在这儿待着等我,柿子嘛,谁要买就是一口价,三文钱一个!”
说着,钱大双背起一篓子冻柿子,身后一众人的嘲讽讥笑声直往她耳朵里钻,大意就是她坐地起价,想钱想疯了。
虽然料到小鹏会感觉压力山大,但是钱大双觉得男孩子只有在负压之下才能快速成长起来。
心事沉沉之间,钱大双一边走路,一边心不在焉地浏览路两边的景致,就在一条街的拐弯处急驶过来一辆马车蹭到了她……在这一刹那间,她很不要脸地冒出来一个邪恶无耻的念头,要不要碰瓷讹点钱救急?
讲真,那十一两银子的外债,以及文瑞妻子蔡闰枝的浓浓愁郁如雾霾一般笼在钱大双的心头。
前世社会里不乏透支诚信的人,说什么借钱的是孙子,欠钱的是爷爷,她钱大双可不想当那种没脸没皮的爷爷。
可是,如果柿子卖不出去的话,她一时间真的想不出其他赚钱的法子。
当马头蹭到钱大双时,她骤然受惊,惊叫了一声,身体本能地朝后趔趄了一下,腿肚子随之抽筋,蹲下身去,就多了想碰瓷的无耻念头……都怪她在前世各种碰瓷的新闻看忒多了。
即使耳濡目染的这种负能量防不胜防,但也就是惊鸿照影般一闪而过而已,她可是个坦荡荡的女君子,爱财只会取之有道。
可是……
钱大双穿越过来后,她吃过的合胃口的食物只有阎家的那只老母鸡,不过她忙碌了一上午,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整个人早就疲倦不堪,也就是硬撑着精神头儿。
因此她骤然受惊蹲下去后,一时间乏力眼黑站不起来。
驾车的侍卫凌青临危不乱,手上陡然加力一扯马缰,马头随即往里狠狠一偏,这样,马的前蹄才没有踩踏到钱大双。
听到车内自家公子爷表示疑问地嗯了一声,身为心腹侍卫的凌青语气充满了鄙夷不屑,“公子,有不长眼的想碰瓷,不过属下没给他留空子!”
自家公子是何等的清贵,降贵纡尊来到这穷乡僻壤却遇见了这样下三滥的刁民,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恼火起来,睨着路中间的钱大双,嗓门拔高,“臭小子,赶紧滚远点,你若耽误了我家公子爷的正事,就把你卖到南风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