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阎四豹已经卖身为奴,这样称呼没错。
但是,钱大双抄起了烧火棍,就砸了过去,阎四豹在阎家经常被归榆花追着打,所以跑的可利索了,所以烧火棍砸到了土炉子上,将火盖砸掉了。
阎四豹在院子里兜转了几圈,蓦然停下不跑了,“你打吧……我已经是你的家奴了,你揍死我,县衙也不会治你的罪,我正好就解脱了,我真的想我大哥了!”
如果不是阎四豹半路蹦出来,那钱大双就是无债一身轻的人了,可事实是她厌恶死了归榆花,却帮归榆花的儿子还了赌债,所以她特么太窝火了。
钱大双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圣人,她只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平凡小女子,她寒着脸,“你们几个杵着干嘛?把阎四豹的衣服扒下来,我可没钱给一个奴才买衣服!”
来自文明星球的钱大双见多了真人版秀肌肉的内衣男模,所以她并不觉得脱男人衣服不妥当。
钱小山倚靠在堂屋门侧,挪不动脚步,自家大姐以前也没少追着他打,可最后追不到时,不是跳着脚低低骂几句,就是气得掉眼泪,娇懦如斯的她今儿个怎么扒起来男人衣服?
太可怕了,以后得罪谁都可以,万万不可得罪自家大姐,被扒了衣服太丢人了。
小雪脸一红,如小老鼠般窜进了堂屋,趴在门上倾听外面的动静。
小鹏和钱小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中,他们脑子里想得都一样,习惯于天天睡觉前洗漱时自己扒自己的衣服,现在扒阎四豹的衣服,怎么扒?
从上往下扒,还是从下往上扒?
是全扒光了,还是剩下一条亵裤?
虽然两人很快不约而同决定从上往下扒,最后剩条亵裤,但是他们谁也不肯先下手扒衣服。
阎四豹不想为难小鹏和钱小川,自个儿脱了外衫,中衣,露出来不忍直视的上身,正要解开腰带,钱大双扬手喊停,走近。
钱大双绕着阎四豹转了个圈儿,也看清了,后者的腹背以及手臂上密布着不均匀的青紫淤痕。
“说说,你除了赌博,还喜欢做啥?”
阎四豹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颓废,“睡懒觉,好吃懒做,不过你不打死我的话,我就会改掉这些毛病。”
钱大双望向了钱小川,后者讪笑,“大姐,我平时不是待在家里温书做家务,就是待在私塾里,我真的不清楚阎四豹为人怎样。”
小鹏很识眼色的补充,实诚如斯,“大嫂,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他还有别的恶习。”
钱大双心里一松,还好,这个阎四豹还没坏透了,还可以调教做人。
这边钱大双让小鹏带着阎四豹回屋里擦药酒,一团和气得就似一家人,另一边却是又一番情景。
周遭无风自荡,空气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十度似的,一道清朗玉润的好听嗓音乍起乍落,“又丑又如此不矜持,世间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