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什么?”
“淮裴自己不是也说了吗?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回来只是为了报仇。”沐恩说。
就在刚才,他忽然就明悟了。
他回想了他和淮裴认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
从机场落地官员的刁难和侮辱,联邦为了平息民怒虚情假意的补偿,议会明里暗里的针对,亚特几次三番的暗杀……
他怀抱着一腔怒意提出复仇方案时,考虑到自己影响力不够,告知淮裴由他执行时他可能面临的局面……
到这次大规模的辱骂。
淮裴真的……从来没有在意过。
在意这些的是他们。
觉得淮裴会在意这些的也是他们。
从始至终,淮裴清醒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对自己做完这件事之后,这件事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心知肚明,但仍一直在坚定地沿着自己的目标去做。
他想救回他的父亲。
他想为他的父亲报仇。
他想……回到他爱的人身边。
如今,只剩最后一个目标了。
他怎么选重要吗?
选错了又如何?
淮裴这个人,天生为战场而生,以一敌国都毫无压力,从踏上这条路的那天起就不断被别人当做敌人针对,赛安利斯布局三十年的计策,精心培养这么多年的杀手,还有议会这么多心怀不轨的小人不断使绊子……
所有一切加在一起,都没能对他形成丝毫阻力,谁能对他做什么?
再者,帝国太子的传信已经抵达联邦,帝国千万大军陈列在外,数以万计的军舰和机甲从光年之外投来绝对的威慑,谁又敢对他做什么?
“接帝国太子——”迎着其他人惊疑不定的视线,沐恩淡淡开口,“无论如何,我相信上将阁下能够解决这次危机。”
“让客人久等毕竟不好。”
传信的官员举棋不定,下意识看向议长——他毕竟是议会的下属。
议长和沐恩视线在半空中一触。
片刻后,他闭了闭眼,抖着手吩咐:“接……接过来。”
现在这关头,他一个傀儡议长,实在是得罪不起帝国——这就和景佑昏迷的时候,其他人想方设法把景帝从昏睡中叫醒一样,众人明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损害他的身体,却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帝国需要一个能做决定的大脑。
在帝国,景佑是有权决定国家大事的,但是这里是联邦,没有人有权力独自去决定这种重量级的外交关系。
联邦可以有无冕的君主,但绝不能有明面上的□□者。
说是掩耳盗铃也好,粉饰太平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