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就在看着那边,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
纪宆爆喝:“说话!”
“…………”
“我不可能把你留给他,去死吧!”纪宆眼里渐渐染上疯狂,手掌猛的收紧。
手术台上的人呛咳起来。
其他人惊叫着后退,惊恐不安地看着他。
纪宆充耳不闻,只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面孔,缓慢地收紧手掌,眼神阴狠,“你以为你要得救了吗?不可能的,我绝不会……”
砰!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过后,合金大门打着旋倒飞了进来,插进了实验台后方的墙壁。
刚刚还癫狂凌乱的男人半边脑袋被削掉,鲜血喷泉一样涌出来,黄的白的红的流淌得满地都是。
他摇晃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
“啊啊啊啊!!!!”“杀人了!!”“救命!!”“不要,不要杀我?!”
无数尖叫冲破喉咙。
隔着监控和亲眼所见的冲击力毕竟不一样,哪怕是常年和禁忌实验打交道的人,也不由得被这发生在眼皮下的赤裸裸的杀戮震惊。
做实验只是在别人身上做,但这次……会被割开皮肉夺去生命的却是他们。
护士吓得连眼珠都不敢动,全身僵直,坐在操纵台边,只听到门外传来咚、咚……有条不紊的脚步声。
眼帘中映出了一双沾血的靴子。
一地血脚印蜿蜒,鲜血从衣摆上滴滴答答的滴落。
那个白发恶魔从监控走到了现实。
刺鼻的硝烟味和血腥味冲入鼻腔。
没了大门遮挡,惨叫哀嚎毫无遮蔽地侵入了进来。
护士牙齿颤栗,紧紧蜷缩成一团,一动不敢动。
那人却完全没心情理会他们,直接略过了她,踏着一地鲜血,径直走向手术台。
随着他的走动,所有人都紧张到了极致,嗓音压缩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随手一挥,砰!没了半边脑袋的人被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身下一摊血泊逐渐扩大。
“父亲……”
沙哑的声音几乎分辨不出他说的是哪两个字。
护士几乎把手掌心掐出了血,才鼓起勇气抬起头。
那个满身鲜血的人单膝跪在手术台边,手抬起又放下,不敢去碰。
仿佛不敢置信,又仿佛悲哀,明明是个身形高大的alpha,随手就能决定这间实验室里所有人的生死,跪在那的模样却像是一个试图向父亲寻求庇护的孩子,嘶哑地试图唤醒他。
“父亲……”
没用的,极度惊恐之中,护士下意识心想,他听不到的。
从她来到这里的那天起,还没听到那个男人说过话。
就像木偶一样,无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有反应,对外界完全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