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高端的防盗技术用在这里,防的却不是盗,而是试图逃跑的他。
这是他的第四次“自救”。
第一次他跑到了大街上,因为太激动语无伦次,被路人当成了疯子。第二次他组织好了语言,然而还没出门就被抓了回去。
亚特发现了他的不听话,对他的管束越发严格,不允许他再接触外人,逐渐发展成不允许返回自己的住处,只能住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实验室,不能和与实验无关的人说话,没收电子设备……
他走投无路,从窗口跳了下去,想要彻底结束这条烂命……
这次他没有逃跑,而是偷走了一个实验员的终端。
他想要向外公布亚特的罪行,让别人报警只是吸引人注意的方法。
作为在威廉斯特家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自家人,他太清楚威廉斯特家族的影响力了,报警是没用的,警察署里就有家族的人。
他同样没想过要向家族中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求救,因为他亲眼见过那位是如何接受别人的心脏作为延续寿命的良药。
他要用舆论逼迫亚特,只要外界的压力足够大,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威廉斯特也只能停手。
但是他很快绝望,没有用,别人不相信他。
亚特轻飘飘一句精神病,就把他积蓄了两个月的反击化为乌有。
赛安利斯无法反驳,因为证据确凿,有精神症断书和所谓家人的证词在,没有人会再相信他,所有人只会把他当做一个整天妄想自己被害的疯子,避之不及,人人喊打。
这不是一夕之间就能准备好的,亚特早就发现了他的不轨,却一直引而不发,直到他自以为逃出生天,试图在网上求助于人……
那一刻他明白,亚特这么做是想彻底摧毁他想要逃跑的念头。
只有拔除他的爪牙,彻底碾碎他所有的希望,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待在笼子里当小白鼠。
赛安利斯自嘲地笑起来,跟亚特比起来自己简直就像一只刚出生的狗崽,只会发出自以为凶狠的狗叫,其余什么都做不了,就连牙齿都是刚长出来的乳牙,什么都咬不碎。
证据。
他躺在血和泪之间,记住了这两个字。
从来到实验室那天起就桀骜不驯、不断反抗的威廉斯特少爷一反常态的温驯下来。
配合地抽血,定期检查身体,见到亚特时会低头叫父亲……仿佛回到了一切开始之前,除了硬装都装不出来的、对亚特的亲近和孺慕,不过没关系,亚特也不在乎这玩意儿。
足足三年,亚特终于对他放松了警惕,借着这点靠血缘换来的宽容,赛安利斯偷偷地、一点一点收集着证据。
终于,他策划了第五次反抗。
这一次他有了证据,他可以证明他不是神经病,他真的被人虐待……
“怎么会有这种事?这也太过分了!”
负责照顾他的护士气愤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