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凡挠挠头,“这都是我哥另外一个朋友送来的,这些年他总会送一些钱财和物品来,还挺不好意思的。”
“是吗?是谁啊?叫什么?从哪里送来的?我看看我认识不?”
江凡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姓杨,具体叫什么我现在不记得了,就来过一次,只是后来每年他都会找人从朔关捎些东西来。”
朔关。
三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
贺舒几人在药材铺待了好一会儿,江母留几人下来吃饭,刘五婉拒了,三人离开前还给江母留下了一些银子。
回客栈的路上,几人沉默无言,刘五有些心酸,他没有亲人了,看到江母时总会想到自己的母亲。
贺舒则是一直垂着头,一个家中有母亲和幼弟,担起家中重任的兄长,如果是被人害了呢?
不是因公殉职,而是死在别人的奸情里,而凶手有可能是她的父亲。
贺舒越想脸色越难看。
书雅挽着贺舒的胳膊,思索着开口,“姑娘,我们要去一趟朔关吗?我觉得那个一直往江家送东西的人很可疑,可能就是江扬本人。”
贺舒点点头,她既然出了京城,就不会让自己无功而返。
主仆三人在徐州待了四天,九月初八便开始朝朔关而去。
徐州城在陇西,朔关在岭南,路途遥远,直到九月十六她们三人才到朔关。
一路走来,每到一座城池贺舒都会购买不少粮草。
已经九月中旬了,北境的冬天来得早,天气一冷,冰河以北的晟北国冰天冻地,生态环境极差,许多国民被冻死,饿死。
所以每到冬天,晟北都会骚扰云秦边境,他们需要一个温暖舒适且足够大的地方保证自己国民的存活。
贺舒每年都会往北境匿名捐赠一笔粮草,虽然不够镇北军吃多久,但有总比没有好。
明安帝每年拨给北境的粮草都很少,层层克扣,到北境的时候约等同于没有,镇北军没有战事的时候都在北境开荒种地。
镇北军戍守边境,贺舒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到了朔关后,三人已经没有了任何找人的线索,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排查。
贺舒租赁了一个小院子,又给琴雪寄了信报平安,三人便开始打探消息,着重调查十二年前来朔关,腿部残疾的男子。
要是能拿到县衙的户籍就好了,贺舒轻声叹息。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直到五天后,终于查到了疑似江扬的线索。
那是一个在菜市场,有一间小铺子的屠夫。
贺舒坐在肉铺对面的馄饨摊子上,看着肉铺里的中年男子一瘸一拐的走着,来来回回的切肉,剁肉,挂在铁钩上。
她眼眸眯了眯,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到肉铺前,江扬手中动作没停,甚至连头也没抬,只冷淡的说了句,“要什么肉自己挑,都是新鲜的。”
贺舒看着江扬良久,仔细看才发现,江扬的右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是陈年旧伤,应该就是十二年前的时候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