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下是磨盘,硬到硌得痛,沈夕恒想起身被程祈按住。
家门口传来外婆的声音:“恒恒啊,回来了吗?”
沈夕恒忍着羞愤不敢出声,改为小声央求:“别打了别打了,外婆来了。”
外婆拿着手电往这边走,手电的光越来越近,程祈依旧没停手的意思。
“程祈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赶紧停手!”
程祈听不见,下手一点不见手软,一下打得比一下狠。
直到沈夕恒开始认错:“我错了我错了,快停下,外婆真的过来了,求你,程祈哥,好哥哥,快让我起来!”
外婆越走越近,脚步声传入耳中,程祈松开沈夕恒拉着他站起身,弯腰替他拉好裤子,全程他都淡定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两人刚从树后面走到车前,外婆也正好从墙角拐过来。
“怎么这么晚?再没回来我都要去学校找你们了,小七啊,你爸也在找你。”
沈夕恒顶着因羞愤涨红的脸,偷偷反手揉屁股,真疼啊,该死的程祈,下死手啊。
“没事外婆,今天老师拖堂,放学后又跟同学探讨学习,手机静音了,忘记给您打电话了。”
“没事就好,回家吃饭吧,小七也一块儿吃,我跟你爸说过了,等你回来在我家吃。”
程祈用手语向外婆表示感谢,然后摆手拒绝,拎起书包往回走。
外婆问:“这孩子是怎么了?脸色怪难看的,被人欺负了?”
沈夕恒屁股痛,又不敢表现出来,在心里嘀咕:他才没被欺负,是您亲爱的小外孙才被人欺负了,屁股都打肿了。
“没有,没人欺负他,外婆,我饿了,回去吃饭吧。”
想到下午的一幕,沈夕恒暗暗后怕,要是程祈没赶过去,他都有可能被不知道轻重的那几人打死,不死也得剥一层皮。
不过程祈还真挺能打的,打架的时候又准又狠,那之前别人欺负他,他怎么不还手?
“坐着吃啊,怎么一直站着?”外婆问。
沈夕恒喝着汤,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站着好,站着吃长得高。”
吃完饭外婆洗碗,沈夕恒准备上楼洗澡,听见有人敲门,去开门,门口没人,门环上挂着个袋子,里面是一盒草药膏和一张字条:“止痛,消肿,每日抹两次。”
什么意思?打也是他打的,药也是他送的。
沈夕恒憋嘴,拿着药上楼。
心里还在想着文老师会不会给刘蕴秀打电话,想什么来什么,电话响起。
接通,刘蕴秀尖锐的声音传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让你在亭山上学,你嫌我管的严,让你在亭山住宿,你说不喜欢住宿条件,现在呢,不用住校,我也管不着你,就成了你胡作非为的理由了是吧?沈夕恒,你是不是非得气死我跟你爸?”
沈夕恒懒得解释,解释就是狡辩,还有,分明是她嫌弃自己在家吵到哥哥,打扰哥哥备战高考,什么时候变成他嫌她管得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