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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偷偷看她有心无力的自厌（第1页）

誉王殿下并不像他自己想象中的“无耻”，但他的行为也确实称不上正人君子。在他的思想中，跟踪无知少女是违背道德之事，也是他厌恶的事情之一。可他为了保护她还是做了自己讨厌的事情，未来还是会继续做更多。

这两年来他让自己沉浸在学习当中，努力让自己成为文韬武略之人，这样自己才配得上她那样的姑娘。小小年纪就文武双全，虽然还带有稚气，却不乏他人交口称赞。可小夜阑还是很自卑，因为自己这副模样——未来都只能戴上面具了。

“主子，您这是要一个人出门吗？要——”程礼刚说一半就被身旁的前辈重光捂住了嘴，他识趣地不再开口。

“主子，慢走，注意安全。”重光脸上堆满笑意，饱含深情地目送自家小主子离去。

府中谁不知道主子出远门必是心情不好之时，他本就不喜啰嗦，作为主子的手下得学会察言观色才行。

“嗯。”冷淡中还能听出一丝雀跃，少年眼中的阴郁却不减半分。

小夜阑还不懂得如何控制情绪外露，情绪波动太大很轻易让人看出他的心情，可即便如此你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其内心你自然也窥探不了半分，这就是冷漠无情的誉王殿下。

“主子每个月总会单独出一趟远门，一走就是七日，出发日期不定。你是有善忘症吗？作为属下我们只需要服从就好，不必做多余的事情。”重光对程礼那是恨铁不成钢，心再大也得看情况呀！

夜阑接手暗卫初期，他们对他只有恭敬，即便心疼小主子的遭遇也不敢逾矩，他们只是一群下人。他们都经历过主子发病的时期，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此时对他更多的是敬畏。

程礼是孤儿，他是夜阑带回来的，所以一直很依赖他，尊他为兄长。一开始毫无规矩，总是对主子的生活过多干涉，后来见主子发火后收敛了许多，只是还是会不自觉地像跟屁虫一样多话。

不过后来大家都长大了，成熟了，他们不再是当初战战兢兢跟着夜阑的小屁孩了。都说日久见人心，感情是掩饰不了的，夜阑时刻关爱着他们。曼珠沙华的元老将主子视为亲人，在主仆关系下多了一层真挚的感情。

夜阑也在成长，他习惯用冰冷狠戾伪装自己，隐藏心底那份孤独。他没有完全变得冷血是因为心有牵挂，因为她他没有推开其他人。他很知足，失去了父母的他得到了这么多亲人，他们在乎着他，他亦在乎这个大家庭里的每一个人。

幼年时期的夜阑就已是让人忌惮的存在，铁石心肠、断情绝爱，披着人畜无害的外衣干心狠手辣的事情……这不仅仅是世人对小誉王的认识，曼珠沙华就曾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他的杀伐果断，天生的王者霸气让他们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其实他一直都是冷酷无情的，他将美好的自己隐藏在面具下，留给世人只是无尽的冷漠。即便是身边亲近之人，也是花费了多年的时间才参到一丁半点他的习性，这都已是难能可贵的了。

今日是霜月十四，夜阑在锦烛山待了七日。倒不是说他有很多事情处理，即使大当家再怎么优秀，当时的他在外人看来也只是一个稚嫩的小孩儿，只是作为老大有些事情只能他来做定夺。

小夜阑已经好久没见心中的小姑娘了，他一直牵挂着她。但为了让她看到美好的自己，夜阑一直在为此努力并发誓在此之前绝不去打扰。

每次上山他都会偷偷去看林轻绵，只是躲在暗处，从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存在。今日他一如既往地准备去清泉村，可万万没想到在途中看到了他这辈子的噩梦。

对面的悬崖险峻而危立，女孩攀在峭壁上，伸长了手正要去摘些什么。小小一只挂在近乎垂直的崖壁上，那场景实在令人心惊胆战。

夜阑飞速下山往层崖绝壁跑去，他满脑子只有“你绝对不能出事”！刚到山脚，他就亲自体验了什么叫做有心无力，什么叫做痛彻心扉！林轻绵在他眼前坠下了山崖，夜阑只能眼睁睁看着，还来不及反应人就消失在他视线里。

在这一刻，绝望、不甘、无力、厌世等等黑暗的情绪向他袭来。夜阑一言不发狂奔起来，这是他平生最快的速度，超越了人的极限。

天很冷，雪零零星星下了起来，没一会儿便白茫茫一片，雪越来越大。他的心也冷到了骨子里，他不敢也不愿意相信他会失去她，也无法想象之后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只能奋不顾身地去寻找那个浅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