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朔年!呜!”
喘息间,谈逸冉含含糊糊地说着骂他的话,“你这个闷骚变态……”
草棚发出轻微的晃动,如同一艘行驶在海面上的破旧小船,摇晃着,直到夜深。
这一晚,营地里很安静,只能隐约听到难耐的呻吟。
二月三日,清晨。
谈逸冉披着风衣,腰酸背疼地从草棚里钻出来,被营地里的敲击声吵得头疼。他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用衣服遮住脖子上的痕迹,懒懒地靠在树边。
不远处,殷朔年正在加工昨天砍下来的竹子。
“你到底是不是人啊,”谈逸冉咬牙切齿地走过去,“昨晚折腾那么久,居然还能早起干活……”
殷朔年不知从何处搬来一块石头坐着,他赤着上身,踏着人字拖的脚踩住地上的竹子,用石刀把它割成两段。
谈逸冉连多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于是拉来一片芭蕉叶,坐在他身边,困倦地发呆。
他茫然地扫视地上已经做好的竹片,发现一旁的竹筐里堆着些植物,除了在山上挖到的野菜,还有几根手掌长的芦荟。
谈逸冉盯着那长条的芦荟叶出神,想到昨晚种种,脸上又开始发烫。
虽说殷朔年是有些过火,但那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尝到。
他悄悄瞥了眼殷朔年,暂时在心里原谅了他。
殷朔年专心干手里的活,根本没注意谈逸冉在旁边做什么。谈逸冉在风衣口袋里翻翻找找,找到了那把小巧精致的折叠刀。
他捞起竹筐里的芦荟,从中间切开,把汁液全部抹在手上。
察觉到他的动作,殷朔年稍微停下了手中的活。
“小冉……”他看向谈逸冉手中断成两截的芦荟,“你真生气了?”
谈逸冉一手握着芦荟,把横截面的汁水涂在手心,慢慢晕开。
“生什么气,你才天天生气。”
他撇了撇嘴,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绕到殷朔年的背后,将手掌的汁液尽数抹在殷朔年发红的肩背上。
清凉黏腻的汁液被手指仔细地涂开,谈逸冉摁着手里的芦荟,在殷朔年晒伤的皮肤上滚来滚去。
殷朔年愣了片刻,不知所措地回过头看他。“小冉,不用……”
他和谈逸冉认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他百般惯着谈逸冉,这样的事情,谈逸冉从来没有做过。
“不用什么,对你好还不行吗?”
“这东西本来就该这样用的。”谈逸冉报复似地捏了一把他的斜方肌。殷朔年每天干重活,本就有些肌肉劳损,顿时疼得说不出话,只好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