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一个单人木筏,比双人承载力的容易得多,”殷朔年解释道,“我们要尽快。”
小狗的肚子起起伏伏,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谈逸冉低头揉捏它的耳朵,没有说话。
殷朔年悄然叹了口气,仿佛是预料到谈逸冉会反对。他起身坐到谈逸冉的身边,吻了吻他的发鬓,轻声说:“小冉,这只是我的看法,我们还可以想其他的方式。”
“不,”谈逸冉忽然说,“我来坐木筏,你在岸上等我。”
殷朔年怔住了,谈逸冉继续说,“我比你会游泳,这件事应该我来。”
两人对视着,咫尺间,谈逸冉严肃地看着殷朔年,平日里慵懒的神情一扫而空。
“是你救了我,”他抬手抚摸殷朔年的唇,“所以,让我带你离开。”
手指蹭过殷朔年干燥起皮的嘴唇,抚过他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
“我们的小少爷长大了,”殷朔年难得地笑起来,他抱着谈逸冉的腰,凑上来吻住他,“可以保护老公了……”
小狗迷迷糊糊地睡着,忽然感觉自己被主人捞起,放在了一旁的草地上。它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却看到两个人类滚在一起亲嘴,连身上的衣服都脱掉了。
草地上有这么热吗?小狗不明白,翻个身继续睡,听着身后细碎的喘息声,很快又睡着了。
二月九日。
南部下游有许多粗壮的枯木,谈逸冉白天带着狗狗们在丛林里捡木棍,殷朔年则在树林中砍树,落日前回到营地,收拾好行囊之后,再登山到山顶观察航线。
这天晚上,没有轮船经过。
二月十日。
清晨下山的时候,殷朔年找到了一条通往山下的捷径,从南部的丛林往东南方向,山路上有人工开垦的痕迹,可以省下一半的时间。他们依旧维持着白天砍树、晚上上山的行程,打算摸清游轮经过的规律。
有了汪汪队探路,谈逸冉对黑夜的恐惧稍微消减了一些。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遇到过能够碾压野狗的战斗力的动物。
这天晚上,红底的白色游轮再次驶过海面,时间和前日几乎一样,但方向由南至北,与之前相反。
二月十一日,没有游轮。
二月十二日,游轮按时经过海面,点点灯光在远处亮起,平静而缓慢地驶向远方。殷朔年做了大致的猜想,游轮每两天会经过这附近,而时间大约是晚上八点。
十三日的中午,木筏做好了。
岛屿东部的海岸边,一艘半米宽的木筏搁置在沙滩上。殷朔年赤裸着上身,一脚踩住第七根枯木的边缘,两手抓住毛线绳,在侧边打了个死结。
木筏由七根主要的枯木构成主体木板,木板下绑着一圈空的矿泉水瓶,看上去很简陋,但殷朔年把所有细节都做得很扎实。
谈逸冉悄悄走到他身后,在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