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总不赶时间了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项依,你呢?”
“陆策。”嗓音轻软,带着点虚弱。
说话的不是陆策本人,而是沈清洛。
吧台三人同时看向大门处。
沈清洛立那儿,乌黑柔顺微微卷曲的头发随意散着,脖子裹条棕黑配色的羊绒围巾,说不出的慵懒,像个不惹尘埃的仙女。
猛地被三双眼睛注视,她一愣,表情无辜又茫然。
郑阿姨去禾木桥附近采购,拎了一大袋调料品和蔬菜进大厅,看到沈清洛,拉她往边上走几步,避开风口。
“沈小姐,别又着凉啦。”
郑阿姨站在壁炉边,五指张开翻来覆去烘烤。身体回暖些,她长吁一口气,说外面风越来越大,像要刮刀子,又冷又厉。
凭她几十年的生活经验,预计要来一场暴风雪。
“沈小姐,你们明天要出山去布尔津修轮胎是吧?那可得早点,万一下大雪不方便开车。”
正说着,陆策从高脚椅下来,走到沈清洛面前,问:“车钥匙带了吗?”
“带了。”在大衣口袋。
“给我,我卸了轮胎放车里。”
陆策拿了钥匙就出门,沈清洛要跟着一起,被陆策打发回去,“你先吃饭,厨房特地给你留了份清淡的。”
沈清洛确实饿了,便去就餐区域入座。
这才发现吧台那个女孩一直看她,目光带着审视,以及隐隐的,被打断、被干扰的不悦。
沈清洛有点懵,难道陆策刚刚正和她聊天吗?
项依与许怿说了两句,起身告别,临走前没再看她一眼。
沈清洛心情复杂地舀一勺蛋羹,果然口味清淡。滑入口中,什么滋味也尝不出。
她望着窗外,天色已经全黑。停车场的照明灯暗淡,越等于无,她放下筷子,餐盘端去回收处,走向吧台问许怿,有没有手电筒。
许怿给她找出一个。
“沈小姐,你要去停车场啊?”
“嗯,陆策在卸轮胎。”
许怿听完,准备拿外套,“外边儿冷,我去吧。”
“不用。”沈清洛温和而又坚定,“我去就好。”
黑夜刮的风带一股神秘感,像只吞噬一切的怪兽,与室内煦和的氛围截然不同。沈清洛拢了拢围巾,手电筒灯光在雪地打出一圈光晕,走向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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