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惜哑然,合着这是将陈卿安的令牌顺出来了。
周知县虽然远在这青阳镇,倒也听说了陈卿安当上了大理寺卿。但是他没想到,陈卿安的武功竟然这么强。
此时见到令牌,他再也无法耀武扬威,立刻从官帽椅上站起身,跑到晏望宸面前跪下:“不知大理寺卿亲自到访,有失远迎!”
“还不快把我手下的绳子解开!”晏望宸瞥了一眼宋温惜。
“快!快给这位公子松绑!”周知县拍了一下马捕快的脑袋。
马捕快原本还愣在原地,一时间没有接受这个变故。此时被周知县狠狠拍了一下,立刻手忙脚乱地掏出匕首,将宋温惜手腕上的绳子割开。
“对不住对不住。”马捕快额头都冒了汗,割了好几下才割开。
待宋温惜被松开,晏望宸看了看她身上并无大碍,才放心地走到官帽椅旁,自己大喇喇地坐下。
宋温惜则连忙将被捕快按在地上跪着的老翁扶起来,老翁的衣服都被捕快撕扯得破烂,此时他眼中蓄着泪水,苍老的面庞惨白无比,感激地看着宋温惜。
宋温惜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若不是好心帮了他们,老翁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晏望宸看似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桌上的惊堂木,声音却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怒意,问:“周知县,方才我已经见识过你审案的方式,现在,该我审你了。”
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桌案上,周知县浑身一颤,连忙跪着俯下身去。马捕头也跟着跪下,同周知县慌乱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晏望宸没有着急询问,而是突然对宋温惜说:“沈世子,不如,你来审?”
“我?”宋温惜有些愕然。
但看了看晏望宸认真的表情,似乎不是开玩笑。她咽了咽口水,明白了晏望宸的意思。此事皆因她去求粮,何况,他本就有意要历练她,自然是要放手交由她来处理。
既然如此,她自然也要摆起当官的架势。
“说,青阳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百姓要上缴余粮,又是为何?”宋温惜压低嗓音,怒声质问。
还好周知县是跪着,不然此时恐怕腿会软得站都站不稳了。
眼下他慌得不得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青阳镇是个小镇,地处偏僻,先前朝中从来没有派人来管过,他可以钻的空子很多。
好在看来这大理寺卿似乎也并不知晓青阳镇的状况,那自然是任他如何说便如何是。
周知县努力强装镇定,磕磕巴巴地道:“下,下官……下官这些年,兢兢业业……”
“没让你说。”晏望宸冰冷的目光扫过抬眸偷瞄他的周知县,视线落在宋温惜扶着的老翁身上,道:“这位老翁,你说。”
周知县的心猛地一沉,手心和额头都冒出汗来。
老翁猛地跪下,眼含热泪,激动得身子都在发颤:“青天大老爷,终于等到青天大老爷来给我们青阳镇做主了!”
他哽咽地对宋温惜和晏望宸讲述了青阳镇这段时间的情况:“先前灾情十分严重,很多村民的农田都被冲毁,今年的收成都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