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男子又补充道:“若是官爷不信,大可去他家搜查!”
周知县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怒声问道:“你又是哪来的龟孙!往本官身上泼脏水?本官清廉得很!怎么稀罕抢你们的破粮食!”
他说着就挥起拳头,作势要上前揍红巾男子。
许皓上前一步,将周知县的手按住,扣在身后,冷声道:“我家公子面前,还轮不到你放肆!”
晏望宸冷哼一声,双臂环胸道:“周知县,你好大的官威啊。”
周知县腿一软,又连忙跪在地上,手猛地指向马捕头,对晏望宸俯身道:“真……真的不赖下官!都,都,都是这马奋明出的主意!是他说朝中无人在乎江扬的水患一事,否则也不会这么久也没派人来治理!”
马捕头立刻不可置信地怒视他:“周知县,我在你手下听命行事,你竟想将脏水全数泼在我身上?”
他跪得笔直,对晏望宸道:“大理寺卿明察!我只是听周知县的话!”
晏望宸已经不想同他们多说半句废话,怒声道:“来人!把他们二人关进大牢,等候审查发落。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见!”
周围的捕快瞬间倒戈,立刻架起周知县和马捕头,往大牢走去。
座上之人可是堂堂大理寺卿,大理寺卿的话,他们怎敢不听?两人就这样哀嚎着被拉了下去。
老翁见状,终于松了口气,跪在地上热泪盈眶道:“感谢大理寺卿为青阳镇做主!”
晏望宸走下高座,扶起老人道:“快请起,听闻是老先生救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我……”
“别惺惺作态了!”红巾男子突然出声打断了晏望宸的话。
晏望宸抿着唇看向他,眼底带着一丝不解。
红巾男子怒声道:“虽然周知县该死!可你们朝廷命官不作为也是真!此次灾情毁了我们汶水镇,数以千计的灾民无家可归,无粮可食!”
他抹了把脸,怒目而视:“灾情之后,也未曾见朝廷拨粮放款,救助我们江扬!我们是被圣上抛弃的角落,只能自食其力!”
宋温惜轻叹一声,她知道朝廷并不是没有开粮仓放粮,只是不知道这粮究竟去了何处。
晏望宸却微微挑眉,嗤笑道:“你们所谓的自食其力,就是去做水贼,让他人受苦?”
他身后的伤可还疼着呢。
红巾男子似乎自知理亏,垂眸道:“为了孩子有口饭吃,我别无选择,如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便是!”
他如此理直气壮,晏望宸却没有生气,只深吸了口气,问将晚:“村民们都聚在何处?”
“就在离灾区不远的一块空地上,他们临时搭建了一处避风之地……”将晚顿了顿,“有不少老人孩子,大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有的身患疾病却无银子可治。”
红巾男子见晏望宸打探村民的消息,连忙急声道:“他们同劫船一时毫无干系!其他人也只是听我吩咐做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无需牵扯他人!”
晏望宸又冷笑一声:“不是河间三十七霸吗?将你一个人推出来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