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显然是大逆不道,身为臣子怎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不论是让卸甲交出兵权,又或者跪拜失去官位和性命,都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
为臣者,只能服从。
“慎言!”凌书墨赶紧捂住了对面人的嘴。
他一直知道这人想法有悖于常人,却不料如此骇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斟酌着低下头。
这对面牢房户部尚书蔡伦,脸如满月,正啃着鸡腿定睛看着他俩。
左上方精瘦的工部侍郎郝燕捧着小手炉,刑部尚书翟英背着铺着稻草床。
场面实在诡异的可以……
白豌挺直身子,反抗似的轻咬了下对面人的手心,舌尖仿佛猫爪子似的,微微疼痛的让人发出一声呜咽,松了手。
“嘶——”凌书墨红着面,结结巴巴的,勉强道了句,“以后……不许咬……”
“那可说不准!”白豌玩世不恭的笑笑。
好在监狱光线昏暗,说话声音又小看不太清,即便听到也不会怀疑到别的东西上。
不知过了多久……
两个人又细碎的说了几句话,白豌才觉得门栏勒的慌,示意松开手。
凌书墨目送着白豌拄着竹竿离开牢房,等到整个人消失。
他眼神担忧:“这算是我做的傻事,你不要做更傻的事情。”
声音逐渐深沉————
走出刑狱司牢房,白豌手中的竹竿就停在了路上。
一贯听着风声,牵着名叫小辰的小黑狗在前行。街头人声让他感到几分畏惧,脑中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东西。
……
“韩画师,你出身平民,没有家族靠山,也没有财富权势。没有主人的密旨,你以为你能活下来吗?”
“这幅画,究竟画的是什么?说……”
……
白豌睁着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眼睛,稍稍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竹竿。
子辰和他一样没有家族靠山,没有权势滔天的背景。能从一个新科状元到如今地位,已算难得一见。
可如今的陛下不比先帝,必然不会放过这些人。
他心里盘算着当今陛下的种种荒诞,突然就觉得有些难过起来。除了画中才华,他一无所有。
若是他的才华能够左右一国之难,得到足以自保的能力,让子辰和自己不受危难担忧,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