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仿佛杯水车薪。
过了不知多久……
几人才终于听到洞穴深处一阵脚步声远远传来,没多久就临近到了耳边。
白豌听到熟悉的女声低沉:“你们这是在害命么!”
四人虽在洞里,这人实在看的清楚。
原来林覆未死,还穿着衣衫,提着一盏火油灯,脚步杂沓,渐渐走来。
此时,谁也问不出为何林府被火舌吞没,这人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
阿砚握着沾水的布条:“我在取水时走到洞穴深处,在里面发现了林大夫,便告知了大人的事情。”
白豌也顾不得自己盲的路都看不了,忍耐不住的站起身来。
这人的手在半空中摸索着,低声:“林大夫若是救他的命,我的眼睛可以不治。”
林覆拿起竹竿递了过去,避免盲人在洞里再摔个好歹。
但是,她声音却是压低了:“老身从不食言,你的眼睛答应治,就不会反悔。”
对面人一下子被噎住,只好点了点头。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谁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曲折。
林覆一步步走到面前:“幸而只是较小短箭,中箭的地方也并非要害,还及时取箭上了药!”
她细细检查了一番,示意周围这几人将其往洞穴深处抬去。
阿砚背着凌书墨,白豌扶着拄着木棍腿伤的陈形意。他们一起朝前走,步履有些缓慢。
方才还幽深黑暗的洞穴,深处却越来越亮。等到黑沉沉长洞口之后,才恍惚间见到初具规模的石室。
明显可以看到,这石室中吃穿用度储备十分充分,只是有些闷热的慌。
仔细一看,原来石室一侧有一个巨大的火窑。火舌在炉膛中燃烧着,算是给暮秋快入冬的洞穴,保障了暖意。
白豌焦急的问:“可有水?!”
林覆这才稍稍点头:“有,旁边有小的石室,你们把他抬过去。”
这石室还真算个别有洞天之地,白豌小心翼翼的将昏睡的凌书墨放上床榻,尽量不磕碰到。
阿砚便从外打来了水盆,恭敬的放在了床头。
林覆接过水,往里面不知倒了什么药粉便将其搅动的浑浊。
然后,她取了方帕子沾水,反复清洗其肩头伤口。直到凌书墨的眉头紧皱,才倒了别的药粉在伤口上。
伤口虽小,但是血肉却是切开泛着红。
白豌虽然看不到,却也觉得心里阵阵发紧,忍不住抚了这人额头,发现烫了便只能皱着眉。
“你们等他退烧醒过来,老身去熬些药。”林覆将铜盆放在一旁。
“怎会是林大夫亲自熬药,那些药童呢?”白豌问。
这时候,所有人才注意到原本林府的那些药童,包括她的那个神志不清的夫君也不在。
不过,林覆却是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话,直接扣住了白豌的胳膊。
“还有,你的伤也需要上药。”
“啊?”
白豌莫名其妙的应着,这才发现对方指出自己后颈,竟然也有一道袖箭划过的血痕。
因为伤的隐秘,大家又全心在凌书墨的身上。
没有人发现,这道血痕,它从脖颈后方皮肤向外一直渗着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