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谢无咎突然眼睛一眯:“啧啧,看你今儿这打扮,还真是有几分美艳。我现在才发觉,你小子还有几分姿色,打死了有点浪费,干脆切了送去小倌馆去!”
唐笑手帕一挥:“大爷,那您可要常来,记得翻奴家的牌子!”
谢无咎恶心死了:“滚,滚滚!快滚!”
颜永嘉和徐妙锦被刘预接过去,应酬了小半夜,二更时分,才推辞了刘预安排的别院,住进了客栈。
二人探过刘预的口风,不出所料,他自然是极其不愿意翻案重查。言谈之中,甚是自信满满,看样子,尸身上,应已做好了手脚,并无多少破绽。
李丹青啜了一口茶,皱起眉头,道:“你怎么没带着哑叔呢?你看看这客栈里的茶,我都不想喝,你那金贵舌头,真能咽的下去?”
说着,巴巴的伸长了脑袋,往孟濯缨茶盏里一看,真是一杯白水。
徐妙锦:“瞎矫情。”
李丹青吐出一点茶叶梗:“小姑娘,你不懂,我们孟二哥,天生的好舌头。没有好茶,白水也可,但要喝这种碎茶叶,那是万万不能的。”
说着,又命随从下去泡茶。
孟濯缨听他和徐妙锦斗嘴,淡淡一笑:“谈案子吧。”
李丹青坐直了身子:“一开始查这案子的,是衙门的老捕头曾孚,在姑苏府已干了近三十年了。后来,就是前两天,这老捕头突然伤了腿,就呆在家了。顶上的是他徒弟曾关财,他徒弟一上,当天晚上,就查清楚是中毒而死。牢里抓的那姑娘,也认罪了。”
谢无咎立时明白了,在船上一直给孟濯缨传递消息的,正是延陵候李丹青。
李丹青年幼,少年心性,打小就是孟濯缨的跟屁虫。且虽不定性,却十分的聪敏率性。这次孟濯缨下了“任务”,他自然是干劲满满,一心想露一手给孟濯缨瞧瞧。
孟濯缨问:“认罪的是谁?”
李丹青撇撇嘴:“说是云歌云乐中的一个,这个刘预,也留了一手,我也没打探的真切。不过,倒是知道,被一起抓进去的还有云歌云乐的侍女。这个侍女,被抓的当天,就突然暴毙,尸身扔进乱葬岗了。至于死因,咳咳,我也没怎么查明白。”
徐妙锦:“那侯爷您查明白什么了?”
“我,我查明白的可多了。”小侯爷声音有点低了,突然又振奋的一拍桌子:“不过我知道,柏旸的尸身,肯定被做了手脚。因为,老捕头曾孚的腿,那就是他徒弟想法子给‘意外’断的。”
徐妙锦又问:“那到底是做了什么手脚?”
小侯爷又不吱声了。
孟濯缨道:“刘预为官十余年,自然懂得谨慎行事。”
照李丹青得来的信息可知,他的消息来源,多半是刘预府中的文书、食客一流,知道大概,却不知细节,这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