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回了趟家,谢夫人这几日颇有些失魂落魄,神不守舍,见儿子回来,随口问:“你爹呢?”
他爹谢中石从她身后掀帘出来:“我片刻前,方才和你说过话。儿子没问你找爹,你怎么反倒又问儿子?”
谢夫人目光一滞:“哎,人老了,忘了。既都到家了,便先吃饭吧。我今日亲自下厨,做了……”
她一扭头,望向身后忍笑的侍女:“我今儿个做的什么菜来着?”
侍女笑着道:“夫人忘记了?您做了红烧肘子,结果,把醋当做黄酒放了,放了小半瓶呢。您说吃不成了,让我们吃了,又让厨子另做了。”
谢夫人一拍额头,小声道:“你这个丫头,你就说我忘了做。——你何必要说的这么详细?”
用饭的时候,谢无咎给母亲夹了好几块排骨,冷不丁问:“母亲,我看您最近心不在焉,是有什么心事吗?”
谢夫人:“我不是!我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
她猛地用筷子敲了一下谢无咎,雄赳赳道:“我有什么心事?我最大的心事,就是你为什么还不成亲!人家这样的年纪,都做祖母了!我呢,我连儿媳妇茶都没喝到……”
谢无咎急忙讨饶:“娘亲大人,我错了!不过,您要喝的茶,也快了,您今日就快些去请好官媒,做好准备吧!不久,便能上门去提亲了。”
入夜,谢无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跃起身,换了身黑衣裳,轻车熟路的摸进了庆安候府的内院——女眷居住的重地。
他这次长了心眼,从后窗进去。这扇窗子没有铜铃,哪晓得刚进屋,屏风后面转过来一个人影,抡着软枕就给了他一下。
谢无咎被当脸拍了一把,笑眯眯的捏着枕头:“做什么呢?谋杀亲夫啊?”
孟濯缨气乐了:“如今还不是呢!充其量,也就是个夜闯闺阁的登徒子。”
谢无咎极会抓字眼:“你说如今不是?那就是说,迟早得是了?”
孟濯缨:…………
这个人,好不要脸的!
第140章真欢喜
今日无风无雨,天气格外闷热。
孟濯缨虽然畏寒,但也出了一身细汗,轻薄的软纱不甚自在的熨帖在身上。她忙转过屏风,挑挑拣拣拿了一件最薄的披帛出来,万分嫌弃的披在肩上。
怎能不嫌弃?这个天气,便是泡在水缸里,才舒爽呢。
谢无咎忙道:“你别穿了,不不,我是说,你别出来了,我隔着屏风,和你说几句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