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坐立不安任谁都能看出来,就差把紧张两个字写在脸上。
虽然容溪惯会装乖哄长辈欢心,但问题是她不清楚傅斯言对傅哲渊是什么态度。
他是十二岁被送到傅爷爷这里的,也就是说,在一个孩子最初拥有记忆的时刻,陪在他身边的应该都是傅哲渊,可能是后妈的缘故所以送他走,但那十几年的陪伴也该多少有点感情吧。
可他在商场上对付傅哲渊的手段,狠厉到六亲不认的地步,任谁都不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样无情。
还是听沈茵说,傅哲渊的权力彻底被架空,现如今只能靠傅氏旗下的子公司生存,本部的股份被稀释的不足百分之三。
出手这么残忍,看着又不像有父子情。
可容溪脑回路发散地想,会不会是傅斯言极度渴望父爱,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傅哲渊的注意力,让他看到自己。
虽然这个脑回路清奇,可人性难测,对于傅斯言这种资本家来说,就更难以预料,谁知道他会有什么曲折的脑回路。
因着不知道傅斯言的态度,容溪不知道是该殷勤还是冷漠,最后决定等会远离战斗中心,去找她的狐朋狗友傅司南。
也算没白交这个朋友,二十年来可算发挥了一次作用。
她还在想些有的没的,车子停在傅家老宅门前。
与溪水湾现代化的风格不同,这座古老的宅邸恢弘庄重,算起来有好几代的历史,从视觉上给人一种高门大户的感觉。
小时候容溪没少来,因为隔壁就是容家别墅。
刚想到容家,耳边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声:“西西。”
与她温柔的声音不符,林舒晴穿着黑白职业套装,脸上是精致得体的妆容,踩着高跟鞋走到两人面前。
容溪站在傅斯言身侧,低低地喊了声:“妈。”
傅斯言跟着喊了句:“妈。”
林舒晴脸上漾出笑容,问道:“你们是要去傅家?”
容溪:“嗯。”
林舒晴朝容溪走近一步,拉住她的手:“晚上去家里吃饭?”
容溪没回答,视线落在被林舒晴拉住的手上。
这双手从没给她做过饭,没哄她睡过觉,没替她擦过眼泪,倒是打过她几次巴掌。
容溪把手抽回来:“不了。”
林舒晴眼底划过哀伤,叹了口气:“西西,你自从结婚还没回来吃过饭呢,你爸爸很想你。”
“你是不是还在怪爸爸妈妈,我们这么做是为你好”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低沉的男声打断:“妈,我晚上和西西有安排,下次再回来看你和爸。”
容溪握紧的手指松了松。
林舒晴看着傅斯言,自始至终他的态度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可浸淫商场多年,她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怠慢。
可
傅斯言不是她能指责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