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把抹布递给身边的虹,手在围裙上揩揩:“虹儿的朋友吧,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说吧。”她视线越过尘、看向他身后低头的白琢玉,“这姑娘是?”
虹赶忙敷衍:“他妹妹。”
尘只好捅捅她,尽量低调的:“阿姨跟你说话呢。”
白琢玉这才抬头,怯怯看了眼虹的母亲以微不可觉的幅度点下头,又马上低下去。
“哈哈。。。”尘尴尬笑笑,用手指指自己的头,“害羞。”
母亲明白了尘的暗示,细细打量起白琢玉:“唉,多好的姑娘啊。”
“你家有事我就先走了哈。”说着尘准备往后退。
母亲却不由分说的握起白琢玉的手向屋里牵:“手怎么这么凉啊,赶紧进来坐坐,家里也没别喝的,只有茶。”
尘疯狂给虹使眼色。想啥呢?救一下啊!
但他嘴上没停:“不劳烦您,我们没什么事,这就走了。”
虹眼看鞋都没来得及脱的白琢玉被母亲牵向餐桌,也跟了上去:“对。妈你都忙活半天了,歇会吧。”
母亲仍是挽留,情绪显得反常:“不着急,来都来了、喝杯茶再走。”
尘看走不掉了也换鞋跟了进来:“来的匆忙,就在楼下买了几样水果,您别嫌弃。”
虹这才注意到尘一只手正拎着塑料袋,赶紧抢过来,又催促尘:“那行,没啥事你就先回去吧。”
母亲打了他一下:“死孩子,人来收了东西就赶人走啊?”
她招呼着两人:“你俩吃饭了么,没有就等等吃一口再走吧。”
“不用不用。就是大伙担心他,这小子今天突然请假了,我要不是问老刘都不知道他回家。”尘使劲给虹使眼色。
虹自然明白,只是才缓过神来:“那妈我带他先回屋了啊。”
母亲坐在棕色实木桌子的一侧,正看着对面轻嘬茶水的白琢玉发愣:“去吧。茶给人带着。”
两人赶紧跟贼似的溜进虹的屋里,这屋子的格局与装饰,不属于这个将近30岁的男人,属于一个十几岁孩子。
上官虹轻轻关上门后,才悄声说:“还行,你还不傻。”
他接过尘递来的档案夹,没打开,只是发愣。他父亲今天去世了,他从小便与父亲亲近,但并不熟悉。
尘心脏也咚咚乱跳,他抿口茶水,是正经的好茶叶,这才开口:“你母亲都知道多少?”
他必须弄清原委为父亲报仇;还要想法子安慰母亲。
“我妈以为是粥里有毒,我只说我爸是急性心脏病。”
尘不禁埋怨:“那怎么还能把我往这叫呢?刚开始我还以为你母亲知情。”
母亲。。。,母亲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可他才是那个孩子。
虹移开视线:“我把你这事给忘了。我几乎一天都在处理那事,本来想劝她去姑姑家的,可我母亲的状态你又不是看不出来,非要回家,下午回来就闲不住的里外收拾。你说我能不担心么。等我想起来时、才发现没要过你的手机号。”
尘吐掉粘在舌尖上的茶叶:“家里其他亲人呢?”
虹靠在墙上、轻蔑的哼一声:“都忙着办丧接礼、收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