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下车,隔着车窗跟姜东明再见,看着车子驶入车流,她才低叹口气,转身走进学校。
钟山中学是洲城佼佼高中,不仅本科率高,就连学校建筑也独树一帜,不像其他老学究风格,单调且枯燥,钟山的楼红砖砌筑,双连拱窗,孟莎式屋顶,显得活泼无比。
看着枝叶浓郁,连垣小山滂池塘,心情不自觉会放松。
更让姜吟心情雀跃的是,刚越过升旗台,拐入自行车棚时,就看见了沈时斜。
绿荫斑驳,他姿态懒散,没睡醒的意味十足。
他穿粗棒针的短袖毛衣,白蓝两股线,暗纹钩花,衬得人乖觉,鬓角修得整齐,额前碎发遮在眉骨,减弱几分顽劣。
姜吟下意识疾步,在不近不远处缓步,隐隐听到他们说话声。
赵成溪说今晚有个局,问沈时斜要不要去,见他不理人,赵成溪又怪声怪气嘀咕他怎么跟没睡醒似的。
风吹叶簌,鸟雀啁鸣,沈时斜寡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淡嗤一声。
他修长手指在后颈处捏了下,“你问我?三无过期的东西也敢送,你靠点谱?”
一张试卷换一月牛肉干,赵成溪倒是殷勤,当晚就送到椿涧长岛,哪曾料到这东西竟然有质量问题,折腾了沈时斜大半夜。
赵成溪讪讪理亏,好言好语地哄人。
姜吟暗暗在心里焦灼,想去问不舒服的是不是他,但又没立场,凑上去热心关切,显得很没厘头。
从车棚转入教学楼,沈时斜随意侧了头,视线忽地相撞,轻挑眉峰,眉眼懒倦散去半分,依旧是那般无束。
姜吟呼吸一窒,莫名心虚,扑着长睫垂眸,咬紧下唇。
她脚步缓下来,待他身影消失,才曲起手指紧贴脸颊,热度很高。
不过刚刚瞧着他脸色不是病态惨白,好像只是困极了,那生病的应该不是他吧?
她在心里默默分析,不安的心逐渐回稳。
学校教学楼都是红色,校长迷信风水,青砖刷上红漆,预示红红火火,但看多了觉得晃眼。
“梁家的观澜雅院开业,什么东方美学,天花乱坠的,赏脸去吗?”
姜吟脚步一顿,没想到会再碰见他们,这个叫梁尘的人,她之前听吴知瑶八卦过,也是沈时斜那圈子里的贵家公子哥,比顽劣,有过之无不及。
沈时斜对这些文雅事兴致淡淡,“不去,没空。”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不是没空,是他懒得有空。
姜吟歪着脑袋,顺着楼梯中间的缝隙朝上看,隐隐看到沈时斜的身影,踩楼梯的脚步不自觉加快。
她心跳不稳,呼吸也急促,没看清台阶就往前迈,谁知脚下猛地一绊,她惊呼一声,身子不稳地直接朝前扑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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