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啧”了一声,“行啊,姜吟,你对除了我以外的谁都挺关心。”
“……”这话听着有点茶。
姜吟掐了下指腹,淡定地说:“我们不都是同学吗。”
都是同学,寒暄问一句,不是很正常吗?
沈时斜望着她,“哦……”
“那就是也关心我。”
他身子前倾几分,如溪幽静的瞳底映着几分笑,嗓音低磁,“对吗?”
四目相对,瞳底映着的人影逐渐缩小,电流裹着悦耳声音钻入她耳中,在她心口撩起簌簌酥麻,她抿紧下唇,指甲更深掐进指腹。
姜吟腮颊温度浮起,她有些恼地瞪了他一眼,凝着他眼底那抹笑,后知后觉她被戏耍了。
社交皮相下的淡然碎裂。
“沈时斜!”
她声音一贯温温柔柔,这些年也没变,哪怕生气也吴侬软调,像无骨小猫,毛茸茸的爪子在他耳膜挠着。
“在呢。”
他薄唇挑起笑,单臂搁在桌面,身子缓缓后靠,懒洋洋应着。
看着对面这人一副懒不痞的样子,姜吟有种打闷拳的郁结,暗咬了下唇面,筷子尖在瓷盘上戳了几下,以此泄愤。
这人这些年,顽劣不减,更添茶气。
目光落在手边微浮薄雾的果汁,这些年她喝足了中药调理肠胃,只要不是过凉的饮品,现在也慢慢能喝了。
细指握着杯壁端过来,刚要喝,对面坐着的沈时斜忽然出声,敛眉说这是冰饮。
姜吟闻声动作一顿,抬眸望着他,默了几秒,“去冰的。”
她有些愕然他竟然还记得,见他好心提醒,语气也温和起来。
“现在可以喝了。”
“行,”沈时斜莞尔,“进步也不小。”
“……”
姜吟没跟他计较,含着吸管吸了几口,凉意滑过喉咙,落到胃里却带出几分热。
她微拧眉,有些纳闷,这不是去冰果汁吗。
一顿饭吃得多少有些郁闷。
从船间出来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船檐树间挂着的红黄灯笼也更加灿然,风吹摇曳氲出光影。
沈时斜站在木质码头边,目光落在拎裙摆的人身上,朝她伸出了手,姜吟目光落在他如玉长指,愣了几秒,抬眸望着他。
他单挑侧眉,薄唇也微挑,手指微曲了下。
姜吟微抿唇,面对沈时斜,她无法把这个动作简单看作绅士行为,总觉得有些过于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