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难熬了。
于是她便想来释禅寺抄抄经书,静静心。
姜吟刚要进殿,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喂,未眠,怎么了?”
“我没事,我是担心你,我刚看到微博,你还好吗?没人来闹事吧?”
岑未眠出国参加书画交流展,对国内新闻延迟太多,好几天后才看到网友的转载。
想起之前综艺爆火后快要把清竺踏破的盛况,她不禁瑟缩,太可怕,这次的绯闻还沾上梁尘这种斯文败类,日进斗金的富家子弟,还不得更夸张?
姜吟抬眸看着远处耀眼的阳光,唇角缓缓勾起,“没来闹事,事情都处理好了,梁先生发声明后,热度也跟着降下来了。”
岑未眠嗤一声,“有钱人就是麻烦,这种门第旧贵更麻烦!”
姜吟被逗笑,半开玩笑,“之前你不是说,要跟我们说一起做富婆?”
“这不冲突,而且我双标!”
“好,不冲突,”姜吟被逗得浅笑。
“未眠你在美国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
“知道了,那我先去忙了,有事一定记得说,不准自己憋着。”
“好。”
在主殿上香拜过菩萨后,姜吟绕过殿侧来到后寺的湖心楼阁,蜿蜒木桥通至小楼,她就是在这捡到小竹的。
那会儿沈时斜刚出国没多久,她202号也紧接着被盗了,仿若天意都在告诫她。
不可强求,心诚愿成。
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压倒她内心期望的轻柔一击,轻如羽毛,楼宇却瞬间倾泻,那年寒假她来到释禅寺,看到菩萨就想哭,无法自控地泪流满面。
她也心有埋怨,为什么她的得到,都以失去为代价。
爸爸懂得改变,是以妈妈生病为代价,而妈妈彻底病愈,却是在沈时斜离开后。
世事无常的无力,不断失去的挫败,分道扬镳的疼痛,狂风暴露洗礼下仅剩的幸存者,即便泪流满面,却依旧要装作成熟地面对热烈的车马喧嚣。
年少时桩桩件件刻骨铭心,让她心有余悸,至今仍陷进牛角尖里钻不出。
那时小竹踉跄地撞过来,瘦且丑,羽毛稀疏无光,明明自己都站不稳,却一直细弱地啁叫,小小的橘色嘴巴蹭着她鞋子,就像是专门来安慰她的。
后来知道小竹是流浪鸟,她便带回去悉心照料。
那是她不断经历失去为代价的得到后,第一次单纯的得到什么,她把小竹当作馈赠,这些年不管走到哪儿都带着它。
路遥马急间,少有人耐心手抄佛经,这青墙灰瓦,礼经小楼倒成安静一隅,远离闹市和游客纷扰,清心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