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诚恳道歉:“对不起,我对西伯利亚人会种的土豆认知,就跟俄罗斯人会在冬天喝完酒出门跟熊搏斗一样刻板和奇怪。”
某俄罗斯人:“……果戈理会做后面这件事。”但他不会。
大部分俄罗斯人也不会。
费奥多尔在心里叹气,看着对方一直没有脱的衣服,善良地提醒:“即使不冷,湿衣服穿久了也很不好。”
话是说得贴心极了,但人愣是一下也没有动,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正人君子的样子,像是在说“两个男人有什么好避嫌的”一样,但目光似乎并非如此。
乙方云鹤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过去看过的经典情节,找到应对的方案。
他的眼神要比对方无辜得多,但话却更为大胆。
“我的头发好像跟链子缠到一起了,可以请您来把我解一下吗?”
“当然。”
好心的陀思先生走进浴室,站到警官的身后。
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这具看似纤细实则潜藏着巨大力量的身体。
金色的链子勾着白色的发丝,跟对方描述的情况一样,但并非是自己无法解开的复杂纠缠。
费奥多尔:“确实被勾住了,请您将外套彻底拉开,这样我能有更多的空间来操作。”
警官毫无戒备地快速拉开外套,没有勾住头发的左边滑下肩头,挂在臂弯里,使得身后的人可以轻易地看到自己曾经留下来的咬痕。
过去了几天天,咬破的皮肤处,疤痕已经掉落,但还有着深色的淤痕。
新生的皮肤和青紫的痕迹交叠,看起来有些可怖。
却让人心生出满足感。
爱情,可能是一种蕴含着伤害他人和自我伤害内涵的情感。
“嘶——”头发被拽痛的美人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反倒朝着使他疼痛的人怀里靠了些,含混地抱怨,“下手轻一点,这头发还长在我身上呢。”
小心而灵巧解开头发,帮助对方把外套脱下来,男人接下来的话显得体贴过头了:“需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他似乎总想着从对方嘴中听到,清醒且主动的关于喜爱的表达,或者是再明确一些的邀请。
东方式的含蓄和隐喻,勾缠而恼人,叫人横生出许多猜疑来。
然而对方只是向后仰起头看他,半靠在他的怀里,眼底横波:“我确实有点儿冷得抬不起胳膊了。”
某人表面上淡定从容,实际上心里激动得要死。
卧槽,剧情居然可以进展到脱衣服这一步。
那他结束DT身份岂不是就在今天?
“冷的?”
“对,我非常冷。”
费奥多尔冷着脸把人的衣服扒了,然后出去找了个远离的淋浴间,重新洗澡,换干的衣服。
没什么好留下的,真动手岂不是他自己把持不住,不能怪人家?
大约又能有理由说自己没有这个意思,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
被猜透心思的某人呆了很久,在“他不行”和“我被发现了”之间犹豫很久,忍痛选了后面那个。
那他还是在考虑考虑人生大事,不当渣男了叭。
这个澡都洗得颇久,但出了门之后,两个人又融洽得像是没有芥蒂一样。
乙方云鹤怀着做错事了就老实点的朴素思维,主动向对方交代了“我马上结束这份工作”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