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望着我,然后低声说:“我送你吧。”
我连忙说:“不用不用,你先走吧,我等一会儿就好了。”
他没动,半晌之后,拉开车门没经过我的允许硬是将我塞进了车里,“我也是刚录完节目,你陪我吃点东西吧。”
我还想拒绝,可是薛子宁已经从另一侧上车,伸手替我拉起安全带插|进了槽里。
“想吃什么?”薛子宁问。
我还是觉得累,忍不住将额头抵靠在车窗上,轻声说了句“随便”。
薛子宁最后将车了很远很远,远到一个如果不是今天过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想起的地方。
“这家店居然还在?”我下了车之后有些惊讶。
薛子宁微微一笑,“好多东西不是说没就没的。”说完,薛子宁拉着我坐下,然后转头对里面的老板喊道,“老板,两碗抄手,全部多加辣,要香菜不要葱。”
薛子宁看着我,又说:“我按照以前点的,也不知道你口味变没变?”
我望向薛子宁,扯出一丝微笑,“有些东西,还真的变了,在不知不觉中。”说完,我侧首喊道,“老板,其中一碗不加辣。”
作者有话要说:姊妹们,后几章可能会有点小虐,但是结局一定是HE,所以不用担心。。
这个周末我要改不完美计划的稿子,所以应该没时间更这个了,下周再来哈。
祝姑娘们周末愉快。。。。
42、职业女配42
其实我对着那碗龙抄手根本没有食欲,薛子宁似乎也是一样,于是,我们就面对面坐着,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面前的抄手已经没有了热气,薛子宁才终于开了口,“扬扬,我真的欠你一句对不起。”
我抬起头,望着薛子宁,突然间,我想到了记忆中的少年,想到那个大雨天怕我打湿脚然后光着脚背着我走过几条街的大男孩。
我垂下头,泪水却滴落在了桌面上。
我稍稍控制了一下情绪,抬起头说:“其实……真的不用了。”
这句真的是实话。
成长带给我们的并不止是面容的改变,最重要的是,我们学会了换位思考与理性地顺从这个社会。年轻的我们整天信誓旦旦地喊着改变世界的傻B口号,可是到头来,我们总要弯下脊背去承受现实带给我们的种种冲撞,直到我们血肉模糊没了棱角,才真正地成熟起来。只不过,薛子宁比我成长得快一些罢了。
我承认现在的自己身上仍然保留着一些臭酸与刻薄,甚至是满腹的牢骚,不过,我也慢慢学会将它们埋在了心底。
“太晚了,走吧。”我先一步起身,薛子宁便也拿起外套跟我出了门。
回去的路上,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薛子宁似乎在认真开车,又似乎在认真想着什么心事,我时不时望向他。其实从跟薛子宁谈恋爱起,我就经常在幻想多年后做为我丈夫的薛子宁会是什么样?他会留什么样的发型抑或是穿什么样的衣服?他会不会到了中年就发福?当时的自己还真的想了无数无聊的问题,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分手,真的连做梦都没想过。
其实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许多事情,比如说今天晚上我跟薛子宁会一起进医院。
因为一个捡垃圾的流浪汉突然冲出马路,薛子宁为了避让,将车撞向了隔离带,薛子宁蹭破了额头,皮外伤不算严重,而我却不幸骨折了一支胳膊。
我们俩个一起留院观察,他额头缠着绷带,我打着石膏吊着胳膊,相视一眼,却同时笑出了声音。
我们中间隔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不小心从楼梯滚下来的年轻女人,伤势并不严重,可是老公、表哥,爸爸、妈妈来了一大圈人嘘寒问暖,我听大家都叫她黎黎。我有些羡慕她,尤其是看到她言语金贵的老公皱着眉头一脸的心疼模样时,我打心眼里羡慕。
那个叫黎黎的女人非常有趣,他老公一出现,她就哼哼唧唧这也疼那也疼,把他老公支使得团团转,还真是个被宠坏的女人。后半夜,她转移去了病房,她的家人也呼啦一下随她杀去了病房,观察室里陡然安静了下来。
我跟薛子宁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聊起了天。
“刚刚那个女人还真像以前的你。”薛子宁脸上挂着微笑。
“谁都有过去。”我低头笑了笑,“是挺能作(第一声)的。”
薛子宁停了几秒后说:“可是我还是经常会想起……”
“你的头怎么样了?”我第一时间打断了他的话。
薛子宁摇了摇头,“没事了,倒是你的胳膊……”
“没事,”我连忙说,“正好跟老大请假,回家享清福,倒是你,估计有一阵子不能录节目了。”
“过两天拆了纱布就好了,实在不行,我就让化妆部的小姑娘给我弄顶假发,有长长流海,日式的那种。”薛子宁还没说完,我便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印象中,他最看不惯两种人,一种是头发很短很短的女人,另一种头发很长很长的男人,因为,他恰巧被这两个类型的人表白过。
“你记不记得,有个大一的男生跟你求爱的事情了?”我笑得弯起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