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烈身为谋士,即使归隐了,也有一些手段去了解外界的,结合这位公子说的,再加上此处是云州境内,青山郡的一座山上,这位公子的身份不难猜,兄弟在没有继承家中权力财产的情况下,能派出如此素质较高的杀手,那这位公子大概就是忠义侯的大儿子刘丰,其母应是出自高氏。
高氏是大家族中的末流,因为高氏少有为官之人,以经商起家,虽为大家族中的末流,可终归是大家族,而且高氏有一个其他家族都没有的优点,那就是钱财,高氏的钱财之多,足以买下一州之地,而当初刚成为忠义世子的刘谋便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与高氏成婚。
刘谋青梅竹马的女子,是一位萧氏的夫人,自从娶了高氏后,这位萧氏夫人便不再理会刘谋,恐怕这便是这位公子母亲被冷落便是因为这位萧夫人吧。
南宫羽烈并没有揭穿刘丰的身份,他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外人打扰,所以他也能理解刘丰掩盖自己身份的原因。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不必忧思过多,世间的一切都自有他的安排,强求有时是无用的。”南宫羽烈想到了自己,其实他在云州如此有名,并是因为他多么的有用有谋,有女子喜欢他,并不是因为他的才华,而只是觉得他样貌好看,他得名于云州,每次伴随着他的学习被赞赏的,都是他的容貌。
他也没有再管刘丰了,去田间给菜地浇水去了。
刘丰看着在田间劳作的南宫羽烈,如此一个气质彬彬的公子,却在田间,如一个农人一般劳作属实是可惜。
他费力强忍着疼痛,颤颤巍巍的坐起,扶着墙边,走出了房间。南宫羽烈看到他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与于是赶忙将手中的盛水的柳罐放在地上,去搀扶刘丰。
刘丰看到那原本纤细白皙的握笔的手掌上,有许多伤疤和突兀的茧子。
“先生本应纵横天下,何苦如此困在这深山野林中耕作呢?”
南宫羽烈笑了笑。
“纵横天下需要多少人的性命来铺路呢?难道这山水之间,不属于这天下的一部分吗?”
刘丰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曾经的他只想着让母亲能过上好日子,可是现在看来,若是他无法得到这世子之位,他的弟弟们,将会将他这个哥哥杀死啊,他还是想活下去,他不想死掉啊。
“先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来您的天下转转。”
“公子现在不是就在这里,为何要等到他日呢?”南宫羽烈知道刘丰的意思,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他自己,只要能若是能放下一切,刘丰也会如他一般悠闲于乡野之间。
“先生,我放不下,为了我珍视之人的性命,我愿意用其他人的性命来铺路,我做不了如先生一般的圣人,我只是一个自私的凡人。”
南宫羽烈摇了摇头,若是刘丰清楚的知道他到底做过什么,那他一定不会以圣人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你呆在此处,我保你性命,保你母亲的正妻之位,你可愿意?”南宫羽烈看着刘丰,观察着她的神色。
刘丰眼中充满着向往,他自小便渴望在云野乡间,过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权力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束缚罢了。
“多谢先生的好意,但是生的天下,本是安逸祥和,不该让鲜血浸染着绿水青山。”
刘丰拒绝了南宫羽烈的好意,他已经了解南宫羽烈对安逸生活的向往了。
“若是有一天我继承了家业,定将家中,打造的如同先生天下一般,没有乱世战火,如此这般,先生也不必在此处避世而居,坐着自己并不擅长的事情。”刘丰看了看田中的嫩芽,一瘸一拐的向屋内走去。
南宫羽烈的心忽然动了一下,曾经他为之效力之人,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杀妻,杀子这种苦肉计都用的出来,若是真能如刘峰所说,那么他倒是也想参与其中,虽然过程有些煎熬,但若是结果是好的,方向是对的,他便愿意进入这个大染缸,哪怕会被染上些颜色,但是只要成品是自己想要,那么一切都值得。
南宫羽烈追杀了刘丰,搀扶住了刘丰。
“刘公子,在下想做您身前的谋士,愿为您出谋划策,取得世子之位,只要您初心未改,在下南宫羽烈,愿终身效忠于您,这是我对您的承诺。”
刘丰心中一喜,终于明了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先生隐居于此的原因。
“人生得一知己,乃是在下的幸事,先生不必如此,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是先生愿意帮我,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阿烈,你说我是不是早就该拦下父亲,父亲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