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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1页)

眼风光北固楼……生子当如孙仲谋”的壮烈词句。这是对科学家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好教材!因为他们的立身之本就是爱国,此精神一丧失,科学越多越反动。然而,最为可喜的还是,这里有金山寺,它是当年白蛇娘娘大战法海和尚的地方。它面临长江,波涛万里,科学家们只要往金山高台一站,戏剧里白素贞与法海斗法斗勇、倒海翻江的悲壮情景就会涌上心头。这绝对能增强科学家大智大勇的胆略,攻关夺隘的精神。

杭州:镇江去杭州,可换一胃口乘中巴,几小时便可到达。闭幕式就放在那里举行,顶多半天时间。余后可安排三天游览。游西湖时,断桥是一定要安排参观的。尽管这景点其貌不扬,但这却是当年白蛇与许仙恋爱成亲的地方,“游湖借伞”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这多么具有浪漫风格,多么具有人文精神。具有了这种精神,科学家们一旦攻下克隆技术后,才不至于变成书呆子、病秧子。还有,万事需有头有尾。代表顺路就看了雷峰塔。此塔建于公元975年,传说“水漫金山”后,法海便使出撒手锏,用一个小小的钵盂将白娘娘收在其里,并建该塔镇妖,后来倒掉,鲁迅先生还为此写下了《论雷峰塔的倒掉》和《再论雷峰塔的倒掉》两篇杂文。参观古迹,重读檄文,就很能使科学家们破除迷信,开动脑筋,攻关不止。即使将来克隆技术拿下了,还有新的技术在前头。革命无止境,科研无止境,奋斗也就无止境。

三、经费预算。住宿费:厅级以上领导住套间,处级和高职位单间,其余人员住标准间。共需——平均每人每天300元×10天(途中乘船5天除外)×500人=150万元。伙食费:共需——每人每天100元×15天(含船上用膳费)×500人=75万元。参观门票费:每人每处300元×4处×500人=60万元。其他费用(如文件制作费,会场、车辆租用费,医疗保健费,照相冲扩费,不可预算费等)约需50万元。此次会议共需335万元。(注:此为当时物价,十多年后再召开这样的会议要花费多少钱?)

以上方案当否,请各位领导审定。

狗咬人也是新闻

愚钝爱钻牛角尖。文坛有“推”、“敲”之酌的美谈,大文豪韩愈一板定音,苦吟派贾岛以“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的诗句出名。其实,贾岛就用“僧推月下门”也未尝不妙。譬如,这僧若是去月下散步的,归回自个儿柴门又何须去敲,推门而入便是了。又譬如,这僧若是去私访尼姑的,一敲,就可能惊动观主禅女,总是不雅;一“推”,也就“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近来,成都军区举办新闻骨干培训班。讲课老师无一不列举西方新闻学定义“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进行各家之说的辨析,以揭示究竟什么才是新闻的真谛。这里,我不敢再给新闻下什么定义,但对西方某些新闻学家的“狗咬人不是新闻”就产生了质疑。这质疑是由吾国吾民,此情此景中一些值得深思的事实引出的。

狗咬人就一定不是新闻吗?难说!我们必须要看那狗是咬了什么样的人!假如咬了街民市井,村姑老妪,车夫牧童,自然算不了什么新闻;假如咬了大腕、明星、巨星,我则说:必然是新闻。电视记者率先上,长景短焦,俯拍仰摄,十八般武艺用尽;小报记者跟着上,现场特写,跟踪调查,言论述评,各类文体样样俱全;刊物记者蜂拥而上,狗为谁家狗?是否有狂犬病?狗主人是什么人?那明星、巨星由哪个医院救治?这大腕是否诉讼公堂?此案预测法庭如何判决等等详情报道,必是连篇累牍;那宣传规模,必赫然如“天狗吃月”,通讯卫星、超级巨星腾空般热烈矣!

此种景观,使人想起20世纪30年代,二三流明星蓝苹女士在沪演出京剧《打渔杀家》时,不幸摔掉一颗门牙,《申报》率先发消息的境况。当时的大上海,传媒事业并不发达,要宣传的内容又很多,偏就扭住一个女明星的“玉牙”做文章,且又有一批无聊文人大事渲染,好像蓝小姐的“玉牙”,与其他演员或普通人的牙真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多少年后我们才得知,那无非是一批无聊文人借助爱搔首弄姿、喜出风头的蓝小姐宣传明星的一桩趣事,以满足街民市井的谈资而已,绝不可能表现贵小姐的“艺高人胆大”吧!

“狗咬人”究竟是不是新闻?我说,有时是新闻,绝大多数情况下不该是新闻,但这狗一旦“咬”了明星就必是新闻的社会现象,很是发人深思。我们只要稍微留心一下某些新闻传媒就会发现,什么大腕明星们的乱爱,滥爱,婚变,收受豪华汽车、别墅和巨额酬金之类的“狗咬人”似的宣传确实偏多了。我绝非说,所有的大腕明星都遭过如此“狗咬”,但却有一批忘乎所以的人玩的就是那个格,在他们看来已经司空见惯了,理所当然了,正派的国民们也早已嗤之以鼻了,我们又何须火上加油去宣传呢?恕愚钝直言,对此类现象的出现,在一时法律还无法裁定的情况下,要么严肃而善意地去批评,去曝光;要么沉默是金地不理睬,都绝对比“有闻必录”似的宣传好得多。

生发这番感慨,是因为我最近深感到在这信息爆炸的时代,又一批小报刊、小电台、小电视台正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它们似乎正以此种宣传内容为快乐、为荣事、为职业,若要说透了,为“利”是也!

顺便也“一分为二”地说句公道话:“狗咬人也是新闻”的泛滥,始作俑者,绝非仅仅是大腕明星和娱记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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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的遐想

至今,不少穷山村还用着牛儿效劳。赶牛就得吆喝,问题也就出在这里。

一次,到某农场采访,见场长正在操场上训练驭手。我颇为好奇,细问端底,场长说:“不奇怪,曹操北魏屯田时就办过这类培训班。因为这里的人来自东西南北,驭牛口令、语音、手势都不一样,牛儿听到主人使唤声常常不明其意,瞪着牛眼睛发愣。有时甚至反其意而行之,叫人哭笑不得!”

我翻然醒悟,牛听命于主人,是祖先们恩威并重一代一代驯化的结果。用现代科学讲,是俄国生理学家巴甫洛夫所说“条件反射”使然。牛儿“令行禁止”、“左右转法”、前进后退莫不仰仗于驭手的口令、手势。广袤的中原地区,乃祖龙秦始皇最早统一的地方,“车同轨,文同字”,用牛的口令、手势似乎差不多。例如命牛前进,大多鞭子一挥,高声喝道:“驾——”;命牛停止则呼“吁——”。然而西北、西南、华东、华南诸地,就不大相同了。吴越之地怎么使牛,我请几位不同县份的人做了示范,那口令、语音、手势都有很大差异。川北山区命牛前进呼为“嘘——”,恰与北方命牛停止相反;命牛停止则呼为“哞——”,颇有点像牛儿仰天嘶鸣;命牛转弯则叫一声“弯——”,随之朝需转方向紧拉牛绳,同时在牛欲转又不转的屁股上抽上一鞭,以警策转得快捷一些。

这样,麻烦事出现了:假若川北山区的牛让渭水河畔的人用,驭手又是一口陕西语音并兼用本地使牛口令、手势,那“川牛”即使训练有素、俯首听令,也是左右为难,无可奈何的。

因此,牛儿若能说话,必曰:“难当呵,牛啊牛!”

于是,群众若对官僚主义的领导方式不满,定嗟嘘:“牛啊牛,难当呵!”

行文至此,赶紧声明。我这里绝无把人、下级说成“当牛做马”的意思,正如称某人“老黄牛”,绝不等于他就真正成了牛一样。也没有像古代官员那样张狂,自称“牧”,而群众则成了实际意义上的牛和羊。只是由此让我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任何单位的决策机构、发号施令机构,都必须号令准确、政令统一。如此,执行层次的人员才能把决策者的意图、指示、命令变成实实在在的行动。否则,就会出现未经训练的“北人用南牛”或者“南人用北牛”的“顶牛现象”。上级与下级之间、领导与群众之间、群众与群众之间的力量就难以拧在一起。

那么,现实生活中的“牛难当”究竟难在哪里呢?

一难朝令夕改。企业领导今天说:这里需要修游泳池。于是施工人员立即破土动工,挖池掘塘。工程未就,领导决心变了,大令传来:“填掉!这里还是修球场。”群众有意见,领导有理由:“改革年代就得改,啥事还能一成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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