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那么凶啊?”程羽彤缩了缩头,她还在生病呢,“你鬼叫什么?我出了那么多汗,怎么能不洗澡?”
“反正不准洗澡!”从来也没有觉得跟女人说话竟是这么吃力的。
好吧,就当他是在关心自己!程羽彤撇撇嘴,“可是这样很难受。”
默然的注视了她装成可怜兮兮的小脸,韩雷无奈的将她放到兽皮垫子上,取了一块小一些的软兽皮,“背过去。”
不是吧?韩雷真的转性了,居然要帮她擦背?
程羽彤舒服的享受着由美男服务的异性马杀鸡,一边哼哼唧唧的问,“韩雷,你怎么不杀我呢?”
“你很想要我杀你吗?”
“是不是不舍得?”不怕死的继续问暧昧不明的问题。
某人的手势果然慢了一拍,回答却是不甘示弱的,“你不知道本王早就看上你了么?”
韩雷就是韩雷啊!
“其实你真的不应该去找剪瞳的麻烦,他是个可怜的孩子。”程羽彤叹气,横竖两人都落到这番田地了,话说开了也无所谓。
“你当他是孩子?”韩雷敏锐的找到程羽彤的语病。
“呵呵……”程羽彤装傻,心想自己的年龄要是前世今世一并算上都要三十岁了啊!你都应该叫我阿姨了!
“等风雪停了,我们就下山。”想到要去的那个地方,声音也柔和起来。
“去哪里呢?”
“达瓦江央!”
白玛
苍茫、壮阔、奇丽、雄伟……
当看到眼前的茫茫戈壁时,程羽彤的脑海里顿时跳跃出所有相关联的形容词来。同样的蓝天白云,雪山草地,却因为广袤到无边无际的天地,让人似乎一眼就能看到宇宙洪荒。
程羽彤默默的注视着从地平线处慢慢走来的驼队,从一个黑点到清晰庞大拥有上百头骆驼的商队,驼铃悠扬,整个画面美的人一阵恍惚。
“这是运盐的队伍,”韩雷在程羽彤耳边轻轻的解释,“北疆物产稀少,盐是最珍贵的东西。”
“那贩盐的都会发大财咯!”
“是的,”韩雷眯起眼睛打量着驼峰上一包包沉重的货物,“但这是要在刀头上舔血的买卖,收益大,风险更大,常常是有去无回。”
“为什么?有马贼么?”程羽彤听说过在边疆地区,总会有马贼出没,这些强盗来去如风,连官府也对他们无可奈何。
韩雷赞赏的看了程羽彤一眼,“有马贼,但更可怕的是土王。”
“那是什么东西?”程羽彤在书上读到过印度曾有过土王,难道这里也有?
“北疆名义上是朝廷的辖区,但却各成部落,实际上掌握生杀大权的,就是他们的土王,”韩雷娓娓道来,“土王是尼玛大神的化身,当地人所有的财产,都是属于土王的。即使是那些千辛万苦运回来的盐,其中六成要先供奉给土王。”
“你知道挺多的啊!你来过?”程羽彤皱眉,在她印象里韩雷连外出征战都从未有过,怎么对这北疆这么了解,从雪山上下来后,他们俩就日夜兼程的往那个叫“达瓦江央”的地方赶,韩雷就表现的好像是从小生活在这里一样,对当地的习俗、历史乃至文化等无一不知。
“不瞒你说,传授我功夫的师傅就是来自北疆,”韩雷的眼中是深深的怀念,“他虽说住在中原,却对北疆念念不忘,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的。”
“可是这里美则美矣,但听上去很像是个奴隶社会,”程羽彤有些担心,“而且还政教合一,这种制度最是可怕,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