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想先回南阳,重新开张!”程羽彤两眼放光,“你可得给我御笔题名哦,再盖上个大印才行!”
“呵呵,我好歹也算是半个股东吧?自家的产业,无论如何也是要鼎力相助的,”韩霁好笑的拉拉程羽彤的发辫,“你有我这个皇帝给你撑腰,还拐了个王爷,怎么还是那么爱钱?”
“这样的日子,想想就舒坦啊!”程羽彤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
“嗯,明天一早去看出征式吧,”韩霁笑道:“我还没有大婚,你陪我一起登上宣武门,可好?”
“别,我还是低调些吧,今后我还要做生意呢!被你弄得天下皆知,我岂不是寸步难行?”程羽彤连连摇头,“不过呢,你要是有什么免死金牌啊,尚方宝剑啊,倒是可以给我弄个七块八块的!”
“我之前还担心,你会要求一块儿出征!”韩霁皱着眉头,“现在看来,你倒是没那个意思。”
“你以为我傻呀?”程羽彤口中戏谑,神情却是一黯,“不是不想去,是不能去啊!”
“后续人马共计十万,七日后开拔,我决定让靳风任统帅,他以前曾多次深入滇国境内,对南疆非常熟悉,”韩霁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程羽彤,又道:“他的请旨折子,刚刚已经送到了。”说罢,又是微微一叹。
程羽彤低头不语,半响才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好啦,我也得去准备准备,明天送完他们出征,我就走了。”
“这么急?”韩霁无奈摇头,“靳风已经命人将你的东西都送进宫来了,不是景仁宫,再住那里不太好,我已经命人将端华宫收拾了出来,那里离御花园近,想必你会喜欢,以后就一直留给你。”
“他把我的东西都送进宫来了?”程羽彤有些发怔,“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
乘了肩舆来到端华宫——以前去御花园时,曾经羡慕过这里的好风景,如今这所精致的宫室归自己了,却也没觉得有多高兴。
程羽彤无奈的摇头,刚要走进那种满修竹的前院,就见面前人影一晃,一个娇小的人儿朝自己方向本来。
“夫人!”
“大胆!”
“丹珠!!!”
程羽彤惊喜交加的望着眼前的女孩,只见她一身宫装,看来是被重新打扮过了,只是现在她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太监拦住,两个大眼睛里满是惊惧。
“快放开她,她是我的妹妹!”
一众太监只得退后,丹珠一下子扑到程羽彤的怀里,“夫人,丹珠好想你!”
“傻丹珠,我也想你啊,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吃苦了!”面对丹珠,程羽彤总还是有些内疚。
“夫人,为啥一直没见到老爷?”丹珠怯生生的问道。
这“夫人”、“老爷”的,听的四周宫人们个个面如土色,程羽彤“噗哧”一下笑了出来,“你想见他?明天跟我一起去给他送行吧!”
尾声
红日当空,把万丈光芒撒向天地。大旗猎猎,迎风招展,黑衣玄甲将金光反射到城楼之上,让那些送行的人们几乎张不开眼睛。
宣武门前巨大的广场上,整整齐齐的站着三万名大好儿郎,放眼望去如同汪洋大海。人虽多,却是寂静无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大的张力,更有那沸腾的战意,从四面八方凝结到一处,直冲云霄!
数万人中,程羽彤只把目光牢牢的锁定在那一抹鲜红的身影上!出征南疆,韩雷是副帅,然而他身份尊贵,得以与主帅并立。不过他恪守军规,仍将马匹控制在主帅身后半步。
距离太远了,程羽彤压根儿就看不清韩雷的样子,但她可以想象的出他俊美飒爽的英姿——那银灰色的盔甲,是她为他穿上的;那鲜红色的披风,是她为他系上的;他早晨临行前,忽然将自己拉入怀中,众目睽睽之下用披风将两人裹住,那一吻,如天雷撼动地火,让她几乎瘫软在地。
他,就这么毫无顾忌的表露着自己的情意,那样的肆无忌惮,令她想起来仍旧忍不住会脸红心跳。
韩霁站在城楼正中,开始宣读讨逆檄文,字字清朗,程羽彤只觉心跳如鼓,双手死死的抠住城墙垛口,若是思念能够脱离身体,她这会儿只怕早已附到他的身上去了。
“……若甘心从逆,抗拒天诛……”
此去南疆,即便战事顺利,至少也得一年半载,若不是靳风、萧烈皆在营中,她只怕会忍不住悄悄跟去!
“……天佑大陈,国运隆昌……”
他与三军将士,一起跪伏在城楼之下,静静的聆听着慷慨激昂的檄文。那浓重的黑色中一抹耀眼的鲜红,让她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眼睛。他之前从未穿过这样的红色,今晨为他系上披风时,竟会觉得这颜色说不出的相配,那红光映着他狭长的凤目,那满眼的柔情,似乎能将她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