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过姜晗会是这个态度。
容嫔嘴角牵起一抹笑容来,柔声道:“姜婉仪说的是,嫔妾位卑,自然比不上姜婉仪尊贵。”
姜晗端着手里的茶碗,浅浅的沾沾嘴唇,语调柔和,“容嫔自谦了,这里谁能比皇后娘娘更尊贵呢。”
皇后温和的笑容从没下去过,“姜婉仪年轻,心直口快,容嫔你从来和善,怎么今日跟吃了炮仗一样?”
容嫔笑容一滞,皇后明显的要拉偏架,便偏了个头,也不说话。
皇后见她不开口,也没有从中转圜,容嫔是惠妃的人,说了也没有,还不如省点口水。
叮嘱了淑妃几句后,便散了请安。
人走了,皇后扶着绯玉的手回后殿。
绯玉惊讶道:“原来姜婉仪也不是个讷言的。”还以为姜婉仪不会说话,结果没有想到她当场反问。
这话是没有什么深意,也没有什么作用,只是说这个态度。
皇后一点意不意外,“她出身伯府,家里几代经营,虽然到她父亲这一辈,没有几个出息的,可也不是一般官家小姐能比的。”
她娘家虽然受皇恩,得封承恩侯,但比家族深厚,这宫里也只有淑妃能比。
累世富贵里养出来的姑娘,怎么可能是个鹌鹑。
“洛儿如今学业如何?”皇后想起自己的女儿,她是公主,日后自当是女子的表率,这学业是要更尽心才是。
绯玉回道;“娘娘尽管放心,咱们公主,那可是陛下数次夸赞过的。”公主读书比大皇子都要好,娘娘这担心纯属多余。
皇后也知道,自己女儿那真是聪慧的姑娘,可惜了,她不是个儿子。
姜晗这一回没有在散步回去,而是直接坐了软轿回去。
清梅跟着在一旁,心里惴惴不安,她们都以为婉仪是个好性子,可今日一瞧,婉仪也不是个柔顺的,陛下又宠爱娘娘,只怕过不了多久,她们宝慈殿就要跟福宁殿对上了。
回去后,姜晗喝了一杯茶来润嗓子,等嗓子舒服后,才道,“之前搬的兰花再去花房里找两盆来,我想放在正殿里。”
她不想熏香,偶尔熏熏还能接受,可一天到晚的,这屋里的香味浓郁,姜晗感觉自己的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熏出个鼻炎就安分了。
“是。”清梅动作很快,答了之后,就吩咐人去花房再搬两盆回来。
清兰跟清竹俩人收拾好姜晗的卧房,又搬出两个两个花瓶,问:“娘娘,这月白釉出戟尊跟这个白瓷暗花梅瓶,您喜欢那个?”
姜晗仔细瞧了瞧,还是那个出戟尊更得她心,这种仿古铜器烧制的瓷瓶,比较有特色。
“月白色的出戟尊。”
清兰立刻将另一个梅瓶收了起来,道:“娘娘,那奴婢就将这个出戟尊放到娘娘书房去了。”
娘娘的书房多宝架上,空空荡荡的,如今看着娘娘的情绪越发的高了之后,她们才开始敢开口慢慢的问娘娘关于布置的喜好。
“放吧。”姜晗答道,在清兰捧着去书房时,她又想起,“清兰,你等会去库房里看一看,我箱子里的小摆件,找些猫猫狗狗的小的瓷器出来,一并放到我的书房里去。”
哪些小瓷器摆件,是她小时候每年过生日,她娘跟她爹去请匠人烧制的,形态各异,憨态可掬,这次进宫,她一并带了进来。
就当是个念想了。
杨氏没有诰命,入不得皇宫,以后要见她,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