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选明听了宁书艺的话,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
他一直是一个心里面再怎么有数儿,面上也习惯性故作轻松,喜欢用嘻嘻哈哈不着调的态度来掩饰所有的不自信、忐忑和郁闷之类情绪。
所以这一次也是一样,别看宁书艺忙于工作,没有怎么旁观过他和宁书悦的相处,但是这件事她说得对,自己一方面怕宁书悦离婚以后情绪不好,想逗她开心,另一方面也害怕自己表现得太认真会让宁书悦有压力,直接表示拒绝。
没想到,他的权宜之计回头看看,倒好像是并没有起到什么帮助作用,反而给自己拖了后腿。
“行,那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梁选明深吸一口气,端起面前的冰美式一饮而尽,就好像那是一碗壮行酒一样,颇有些气概。
只不过这气概就维持了不到半分钟,然后——
“哎呀呀呀呀,太冰了太冰了!”梁选明两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冰得脑仁儿疼!”
宁书艺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叹了一口气。
对于梁选明能不能俘获姐姐的心这件事,其实宁书艺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宁书悦虽然有的时候有点没主意,但她绝对不是一个会明明不喜欢对方,还要吊着人家,让人家对自己好的人。
以她的性格,要是对梁选明一点好感都没有,估计早就像当年一样,早早就被吓跑了。
所以梁选明只是方法没用对,让宁书悦没有办法下定决心接受一段新感情而已,问题不大。
霍岩这一次补休,其实也没有闲着,邢宗达这回也见识到了自己孙子工作时间不固定的特点,抓着他这会儿有功夫,叫上之前那位律师,把所有余下还没有办的过户手续之类统统都处理完了。
霍岩本身并不是一个对物质需求特别高的人,但是接受爷爷的赠与,一方面能够让老人安心,另一方面又能让二叔邢重德不痛快,他自然是不会推拒的。
都吃吃饭喝水长大的人,有血有肉有脾气,不是圣人菩萨,说不出那种“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或者“不怨不恨”之类的话。
现实中有现实中的无奈,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不介意让导致自己前三十年人生轨迹如此曲折的二叔多一点不痛快。
他唯一的顾虑,就是爷爷年纪大了,如果二叔反反复复跑来闹腾,可能会给老人带来不良刺激。
不过这件事他好像是多虑了。
邢重德并没有任何态度,似乎打定了主意,以后对父亲和侄子一律视而不见,不相往来。
霍岩自然不介意这些,他小心观察了一阵子,发现邢宗达也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个而不开心,他便放心了许多。
接下来的三四个月时间里,刑警队里一如既往的忙碌,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年的发案率比起往年同期似乎有着明显的上涨。
不止是刑警队,从各个派出所、分局那边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治安案件的发生率也是呈现出抬头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