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怕的事实让我再也吃不下去了。
“没错,墓地是监狱的禁忌,谁都不敢去那个地方,谁去了就会带上厄运,甚至会传染给身边的人。”
我的嘴唇哆嗦片刻,转念一想反正够倒霉了,从一年前开始厄运缠身,这个月差点被判死刑坐电椅,还能比这些更倒霉的吗?
“教授,那么你呢?你怎么不害怕?还和我坐在一起?”
“因为我渴望遇上厄运!将我带离这个世界,回到我本该来的地方。”
这话让我听得汗毛直竖,赶紧端起餐盘放回去,再也不愿待在那些恐惧的目光下。
忽然,身边闪出一个魁梧的背影,原来是上午那个古怪的人——萨拉曼卡。马科斯。
只有这个老头并不惧怕,竟转身拦住我的去路,一如革命帅哥猛然回头的瞬间。
我与老马科斯距离不足一尺,清晰读出他的心里话:“你就是被Gnosis选定的那个人!”
Gnosis是什么?
这个问题深深植入我的心底,使我如雕塑般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老马科斯。
老头发觉了我的眼神变化,似乎知道我已读懂了他的心,退到一边给我让开了路。
“谢谢!”
我低头轻声感谢,在狱警的监视之下,揣揣不安地回到监房。
下午,莫妮卡来探监了。
狭小的探望室里,她穿着黑色风衣出现,面色灰白疲惫,栗色头发低调地绾在脑后,难掩引人注目的混血眼睛。
犹豫了几秒钟,我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紧紧抱住了她。仿佛抓住水中的救命绳,双手几乎嵌入她的身体,感受衣服底下日渐消瘦的后背,几分骨感又几分刺人。这里没有玻璃窗分隔,只有狱警远远监视着,也算典狱长的恩赐吧。
她埋在我的肩里颤抖片刻,抬起头已恢复镇定,嗓子沙哑:“我雇用了一辆州政府的车,坐了几个小时才来到肖申克州监狱,他们说我开车永远找不到这里。”
我立即对警卫说:“对不起,能给这位小姐喝杯水吗?”
狱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倒了杯水给莫妮卡。
她几乎不停顿地将一杯水喝完,舔着嘴唇说:“这里真干燥啊!”
“差不多就是高原沙漠。”
“你一定很不适应。”
莫妮卡像看一个可怜的孩子那样看着我的眼睛。
“我想我可以在这里活下去,只要没沾上墓地的厄运。”
究竟沾上了吗?真的能活下去吗?不,不要再给她增加烦恼了!
“墓地的厄运?”
“没什么,只是这里的传说,无稽之谈罢了。”
“但愿吧。”她低头沉默片刻,轻轻抓起我的手问,“典狱长对你怎么样?”
“还不错,,给我安排在一间最安全的牢房里,室友是个大学教授。”
“没人欺负你吧?”
大概她早就幻想我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样子吧?
“没有,我很好,放心吧。”
“可是,你已经受了很多苦。”
“莫妮卡,你为我做得够多了。”我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盯着混血的双眼,“是你花钱买通了典狱长,让他对我格外开恩的吧?”
在她不置可否地转头躲避之前,我已读到了她眼底的话:“没错,是我买通了典狱长。”
我苦笑着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