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慕容德伯的语气,大约是在斥责她,慕容玉瑶随即便红了眼眶,哭得梨花带雨的,“父亲,您快来给孩儿做主啊!二娘她弄疼孩儿了。”
慕容德伯看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桑雨柔,随即将自己身上的怒气渐渐抹平,“二娘,快放开你妹妹。”
慕容玉楼藏起对慕容玉瑶深深的厌恶以及憎恨,这才放开慕容玉瑶,接着她直接朝慕容德伯道,“父亲,孩儿知错了。”
见慕容玉楼如此勤快认错,慕容玉瑶哭着的眼睛竟是十分诧异,若是慕容玉楼不认错还好,她可以用很多方式对待她,可她竟这么快便认错了,这使得她肚子里刚想要发难的话还未说出口,竟硬生生得被憋了回去,好不难受。
“你倒是说说,你知什么错了?”慕容德伯将手背过去,这些个女儿当中,他最不喜的便是慕容玉楼。
却听慕容玉楼款款而来,“祖母命孩儿带着表姑母在府中到处转转,孩儿不该带着表姑母转到了这里来,从而冲撞了才回来的四娘,原以为四娘知道有远客而来会开心,没想到……”
慕容玉瑶咬着牙道,“胡说,有远客来,我自当是开心的,大司马府的娘子,最是知书识礼了!父亲,您可莫要听二娘挑拨!”
“原来方才四娘是开心的呀,那是姐姐糊涂了。”慕容玉楼道,“还以为四娘被封了翁主,眼中便没了祖母了呢。原是我多心了。”
“我虽得了长公主的宠爱,被封了翁主,但我对父亲母亲祖母的心都是一样的!”慕容玉瑶指着她道,“你可莫要平白在父亲面前诬陷我!”
慕容玉楼随即拉了拉旁边桑雨柔的手,笑道,“既如此,方才怕是四娘未曾听清,这位是咱们的表姑母,你见见吧。”
慕容玉瑶看惯了山珍海味绫罗绸缎,面前这个人身上所穿所戴是真真的未曾入了她的眼,且一看身份便很低下,可奈何慕容德伯在场,她也只好咬着牙,朝桑雨柔行礼,“见过表姑母。”
一旁的桑雨柔静静的看着这场戏,看来在任何内宅中都是一样的,总也避免不了这些明枪暗箭的。她朝慕容玉瑶极为温柔得一笑,“翁主客气了,我不过是一介平民,着实是受不起当今长公主膝下的翁主这么一拜的。”
“受得。”慕容德伯笑道,“再如何说,你是四娘的长辈,这礼都受得。”
桑雨柔在慕容德伯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温柔,随即她也报以微笑,“表兄言重了。”
“以后若是在府中短了吃穿,尽管来寻我便是。”慕容德伯朝他浅浅点头,随后对慕容玉瑶道,“既然回来了,还不赶紧去给你祖母请安?”
慕容玉瑶狠狠咬牙,这个祖母也不知为何,近些月来对她都是不咸不淡的,有时还故意驳她的面子,如今去见祖母,她心中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可如今是慕容德伯让她去,即便她心中再不想,也只能硬着头皮去。
慕容玉瑶走后,慕容德伯才朝慕容玉楼和慕容玉书道,“带你们姑母到后花园逛逛吧,春桃已经开了大半,想来是极美的。”
“真的吗?”慕容玉书随即兴奋得叫了起来,“孩儿最喜欢春桃了!二娘,表姑母,咱们快些去瞧瞧吧。”
桑雨柔浅笑一声,极有礼数得朝慕容德伯施了施礼,随即便跟着慕容玉楼朝后花园的方向走了过去。
春日里正是百花开的时节,特别是早春,不止是后花园中,就连归燕阁的迎春花也开得极为饱满。
余氏正悠闲地修剪着院子里的枝丫,慕容德伯却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余氏缓缓抬头,竟吓了一跳,“郎君,你怎么半声不响的?”
慕容德伯缓缓走到余氏的面前,拉起她的手,道,“可受了委屈?”
余氏脸上却是带着浅浅的笑意,“一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郎君,妾身就不觉得委屈。”
慕容德伯道,“这些日子,若不是你在背后周旋,恐怕我的位置玄之又玄,母亲她年事已高,有些事情都不懂,你莫要同她计较,这么多年了,母亲培育我也不容易。”
“妾身知道。”余氏道,“为了郎君,让妾身做什么,妾身都忍得。”
慕容德伯将她护在了怀中,“只要四房一死,所有东西都会归了我们,到时候,我便让母亲将大权还给你。”
余氏却是在他的怀里摇摇头,“妾身还要照顾三郎,恐怕有些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