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容德伯道,“还请母亲帮我。”
“混账东西!那是你亲弟弟!”桑氏指着他。
“那又怎样!母亲,四弟已经死了!”慕容德伯道,“四弟当年是身染恶疾而亡,若不是……”
“你给我住嘴!”桑氏激动得拍了拍面前的几子,她想要再扔杯子,却发现几子上已经没有了杯子。
桑氏泪眼婆娑,“当年……,当年……,”她哽咽着,当年若不是为了慕容德伯,她又岂会弃身染恶疾的慕容德季不顾!说到底,还是要怪她自己。
慕容德伯道,“母亲,无论您如何想,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你告诉我!”桑氏打断他,“你告诉我,闵儿如今在哪儿!”
慕容德伯一愣,“母亲,您是怀疑我?”
他顿了顿,“二郎的事,是个意外,孩儿不知道啊!”
桑氏冷冷得看了他,怪不得方才余氏会如此说辞,原来他们早就打好了算盘!
“四郎那口子的所有东西,都是她自己的,你们谁都别想得到一分一毫!”桑氏恶狠狠得说道。“我累了,你给我下去。”
慕容德伯立在原地半晌,眼中全都是不甘心,他咬着下唇,低着头眼睛却是由下往上看向桑氏,“母亲,您可知羌远族的二王子进京了?”
桑氏没有接他的话,于是慕容德伯继续往下说,“二王子来京都的目的十分明确,他是来和亲的,他要向圣上寻一个京中最好的女子带回羌远族,今日早朝,羌远族二王子弓铮海亲口说,他看上了咱们家的四娘,说是要将咱们的四娘带到羌远族!”
慕容德伯眉头紧皱,“四娘是咱们慕容府中的嫡女!是我精心培养多年的女儿,怎么可能轻易将她送给长公主当义女!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将她送出去?母亲,孩儿需要银钱疏通啊!”
“你说,长公主殿下要收四娘为义女?”桑氏不解的问道。
慕容德伯道,“是!若是长公主将四娘要了去,她就等于是皇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桑氏的目光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她还没说话,慕容玉楼便从外头走了进来,“祖母,孩儿吩咐下去了,奴仆们能出门寻的都被叫出去寻了,就连我院子里的那些……”
她话还未落,便做出一副才看到慕容德伯的样子,连忙朝他行礼,“孩儿见过父亲,孩儿不知父亲在祖母这儿,方才着实失礼了,还请父亲和祖母怪罪。”
桑氏朝她招招手,“你何错之有?快来祖母这儿。”
慕容玉楼看了一眼憔悴的桑氏,连忙上前伸手在她的背上按摩了几番。
桑氏顿感舒适,随后丢了慕容德伯一句,“慕容府中的嫡女也不止她一个!我累了,你退下吧。”
桑氏闭上眼睛,再也不看慕容德伯,桑氏的心中清楚的很,不知从何时开始,在慕容德伯的眼中,她们这些女儿根本不是什么女儿,而是往上爬的阶梯,慕容德伯之前并不是这样的,那时的他一心报效着整个凰国大好河山。
桑氏顿时一个激灵,这一切都是从那个女人进门开始才改变的。
她蓦地睁开眼,随即抓住了慕容玉楼的手,“孩子,祖母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祖母想要同玉楼说些什么?”慕容玉楼倾身问道。
桑氏欲言又止,随后叹了口气,“以后出门千万小心些,要知道千防万防难防暗中鬼。”
慕容玉楼听罢,若有所思得一笑,“祖母说得哪里话,孩儿只要身子正便不怕什么暗中鬼上门。”
“你呀!年纪还小!等你再大些,便都懂了。”桑氏轻声叹了口气。
梨花苑中,慕容玉瑶正躺在胡床之上,看着怀中京都最新上市的画册,正看得极为开心之处,竟还笑出了声音。只是她才笑了两声,怀中的画册便被一只手无情得抽了出去。
慕容玉瑶定睛一看,竟是头上包裹着纱布的余氏。
慕容玉瑶连忙从胡床里起身,指着余氏的额头道,“母亲,您这是……”
“你还好意思坐在这里!”余氏指着她问,“你是不是又不听我的劝告,偷偷溜出门去了?”
慕容玉瑶心中一虚,她怀中的画册便是她和木兰偷偷得从外头买回来的,这个院子里只有她和木兰知晓此事,难不成是木兰背叛了她?
“果然是出去了!你可知当今长公主欲将你收为义女?”余氏面上十分凝重,她的目光死死得盯着慕容玉瑶,仿佛是要将她盯穿一般。
慕容玉瑶愣在了原地,口中吃吃道,“长公主要收孩儿当义女?孩儿何德何能……”
她还未曾说完,余氏又道,“你又可知,那羌远族的二王子被人都没看中,偏偏看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