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一个侍婢从远处跑了来,她走到慕容德伯处跪了下来,“郎主,婢子们在凤英阁发现了些东西。”这个嬷嬷是慕容德伯蘅芜雅间的掌事龚嬷嬷。
慕容德伯看了身边的平姬一眼,“发现了什么东西?”
龚嬷嬷从怀中掏出了一截药草递给了慕容德伯,“婢子发现了这个东西。”
余夫人皱眉,“这不是二娘给老郡君入药的平谷草吗?怎么三娘那里也有?”
龚嬷嬷却认真道,“夫人可在仔细看看,这截药草的枝干上可长着密密麻麻的白色绒毛,而二娘的平谷草枝干上没有这种绒毛。”
“你的意思是,这不是平谷草?”余夫人看向慕容德伯,又看了一眼平姬,“若非平谷草,那便也只有绞蓝草了。三娘,你的院子里为何会有这种东西?”
慕容玉华此刻百口莫辩,这是慕容旭拿来的,她一时好奇想要留下看看,等到有机会便能将这东西放到慕容玉楼的院子里,可谁想慕容玉楼的院子实在是管的十分严密,她几次三番想要进去而不得,是故,她早就将她屋子里的那一截东西丢掉销毁了。
她屋子里可是什么都没有的,怎地竟会被翻出些东西来?她咬紧牙关,看向慕容玉楼,这些事定然是慕容玉楼做的!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慕容德伯的面前,“父亲,孩儿不知道我院子里会有这种东西啊!孩儿冤枉!”
余夫人又道,“这可是在你的院子里发现了,你怎会不知?”
慕容玉楼却是在一旁笑道,“我在乡间居住这么久也只不过是对绞蓝草有所听闻,我本以为三娘只是从书上看到有这么个东西,没想到原来三娘屋子里本来就有这东西。怪不得会对此物如此了解。”
“慕容玉楼!你莫要血口喷人!”慕容玉华说着想要起身,朝慕容玉楼扑过去,然而却被平姬喝住。
“三娘,不得无礼!”平姬朝慕容玉华喊道。
慕容玉华面目竟有些狰狞,“慕容玉楼,是你害我!”
“三娘何出此言?”慕容玉楼倒是真没有想到这龚嬷嬷会如此之快得从慕容玉华的屋内搜出些什么,她只是猜测,却没想到还真的被找到了证据,看来这慕容玉华是真的很有自信将她置于死地了。
慕容玉楼接着道,“这东西可是父亲身边的龚嬷嬷去寻的,与我何干?难不成三娘认为这龚嬷嬷是我的人不成?”
她转向慕容德伯,“父亲,这个物证又当如何算?”
慕容德伯正想要发难,却见他身边的平姬跪倒在地,“阿郎,是妾的过错,凤英阁进了不干净的人,竟如此胆大妄为污蔑自己的主子,确实是妾的疏忽。”
“平姨的意思是,在三娘的屋子里搜出的东西是有人冤枉,而在我浅云居外院搜到的东西便是我做的?”慕容玉楼冷笑一声,“我以为大司马府是世间最为公允之所,原来竟是这般公允!竟还赌上了老郡君的性命和父亲的身体!”
慕容德伯是极为自私的,若是扯上他,无论对方是什么人,他都会恨上。慕容玉楼看向地上的平姬,这回看她如何接招。
慕容德伯气急,直接伸手朝平姬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到底是为何?”
慕容玉楼却道,“我可是听闻长兄前些日子日日往凤英阁里跑的,长兄见识渊博,应该也知晓这绞蓝草的药性吧。”
平姬一听牵扯到了慕容旭,连忙朝慕容德伯磕头,“夫君,大郎他可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长兄到底知不知晓,想必父亲心中最为清楚不过。”慕容玉楼轻轻巧巧道,“父亲,孩儿倒是听祖母提起过,说是开春了长兄想要去西蜀国历练一番,西蜀国可是善于这种巫蛊厌胜之术。”
“简直胡言乱语!”平姬立刻起身,伸手便想朝慕容玉楼的脸上扇巴掌。
慕容玉楼反应很快,随即一个闪身,平姬一个重心不稳,竟直直得倒在了地上。
慕容玉楼趁机朝慕容德伯道,“父亲,平姨魔怔了!”
慕容德伯面目一凝,“将她们一个个都押起来!回阳馨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