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嘿嘿笑道:“咱们也好好跟他们谈谈,换种方式。”
一刻钟后,一队火铳兵就抱着一根大圆木出现在麻子墩寨门前,也不理会墩墙上的军户,直接就朝着大门撞过去,墩墙上的军户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头盔,拿着石头没人敢扔,大门没两下就被撞开,里面军户一哄而散。
战兵队按每伍分开,提着训练用的长木棍跟着屁股追打过去,这些新兵都挨多了打,终于找到机会打别人,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打得麻子墩军户们鬼哭狼嚎,面对这些天天操练得精神旺盛的战兵,虽然大多只拿了木棍,他们也不敢把锄头拿出来,纷纷跑到家中躲起来,好在那些战兵只在街道上打人,倒是不进屋。不过只要有人出来,他们就一顿乱棍打回。
陈新墩堡的农户工匠也都跟着过来,都想冲进去报仇,不过陈新没有准他们进去。不一会就有一队人把巩平康抓了过来,他一见是陈新,吓得腿一软,就要磕头,陈新哈哈笑道:“巩百户不需多礼,带我去找找打刘先生那位英雄。”
巩平康跪着求饶:“陈大人,那,那小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
“巩大人不愿帮忙,我就一家家找过去,先从巩大人家里开始,要是不小心碰坏什么东西,就不怪本官了。”
巩平康呆一呆,看着陈新笑眯眯的样子,倒真像找亲戚,不过他知道这位陈大人年初可是杀了好几十个土匪的,连左千户所一个军户也被他当逃兵杀了。他不敢再包庇那个军户,只好带着去到了一个草屋前面。…;
聂洪等人冲过去一脚踢开柴枝做成的屋门,冲了进去,里面一阵惊叫,不一会就抓出了打刘民有那个军户来,跟来认人的徐元华指着道:“就是他打的刘先生!”
那军户被一群人围着,按跪在地上,抬头害怕的看了陈新一眼,然后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巩平康,巩平康跺跺脚骂他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那刘先生是你能打的,哎。。。”
说完巩平康也跟着跪下,代他求情。
陈新不理巩平康,对聂洪等人道:“捆打一百棍再说,脱了裤子打。”
聂洪等人马上七手八脚捆了那军户,拿起木棍就打起来,那军户惨叫连连,一会就晕了过去。巩平康不停求情,陈新也不说话,直等到一百棍打完,那军户屁股上已是血肉模糊。聂洪摸摸那人鼻子道:“还有气,大人,我再打几十下。”
陈新摇摇手,让人打来一盆冷水,哗一声倒在那军户头上,那人抖了一下,张开眼睛。
陈新蹲下去,看着那个军户冷冷道:“若是在其他地方,你今日必死无疑。但刘先生不愿伤人性命,算你运气好,日后这水渠若是再被挖开,不管是不是你干的,我都找你,照样捆打你一百棍。”,
那人眼神恍惚,也不知听明白没有,陈新又对一边的巩百户道:“百户大人,我方才说的,你要帮他记着。”
巩平康连声答应,他搽搽额头上的汗,还以为总算过去了,准备去叫人来把那军户抬去治伤,岂知陈新还没完。
“巩大人,我还有几十农户被打伤,烦请你带我一一去找那些打人者。”
巩平康刚刚才站起来,一听了又吓得跪下,口中道:“陈大人啊,下,下官也不知是谁打了,那时,那么乱,那。。。”
陈新沉吟着道:“那可难办了,先打人后打人都是不对的,最先打刘先生这人都打了一百棍,其他人不打太不公平,要是实在不好找。。。干脆全部人都抓来打一百好了,这样就不会漏掉。”
巩平康对着陈新连连磕头,口中说道:“大人饶命,他们也都是苦命人,以后下官一定严加约束,绝不会再惹出事端来。”
陈新等了一会,把巩平康扶起来,叹气道:“我知道巩百户还是好的,都是那些下面的人刁钻了些,尽干些缺德事,我那些农户义愤填膺,我也快弹压不住,看在巩百户面上,我就再去跟他们劝解一下,不过我的农户伤得太多,这几日都无人浇地,要是误了收成,我可就真的劝说不住大伙了。”
巩百户看看堡门外聚集着的一群群农户,全都手执农具,这些人可不如士兵听话,只好对陈新道:“陈大人,大人,这样,这几日我们帮你们浇地,保管做得好好的。只求此事就此了结。”
“那,也行,不过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
巩平康愣愣的看着笑眯眯的陈新,几乎是哭出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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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公事房中,原来老兵中的队长伍长坐满一屋子,刘民有也在陈新边上坐了,他听说打砸麻子墩的事情后,还担心了几天,怕卫所里面来人责怪,结果杨云浓和曾千户都没露面,麻子墩的人顿时就老实了,每天派人还出来给这边浇地。…;
陈新直接让他们坐下,看了一圈,跟着新兵每日操练,都显得更彪悍了,管人的时间多了,神态间自然多出一种自信。
陈新笑着对大家道:“大家收拾麻子墩,打得好。以后有其他墩堡敢来闹事,照此处理。”
卢传宗哈哈笑道:“大人,那个军户的老婆晚上都搬到水渠边住了,守在那里生怕有人偷水。”
其他几人也跟着笑起来,陈新道:“还算敬业,这些事不必多说了,下面说新的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