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会每天都抽出时间来看一看抱一抱,只是出于一个父亲的责任,可是随着跟这个小家伙日渐相处,这种出于责任的心态就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变了。
每次打针,只要有褚瑴或莫嫌其中一个在场,这个娇气的小东西就要闹得不可开交,双双在场只需要想一想就知道场面有些无法控制。果然,进了接种室,一看到白大褂他就有点怯场了,他看看父亲,又看了看爸爸,憋着小嘴扭着身子要父亲抱。
见孩子冲自己扑来,褚瑴将手里的接种证递给莫嫌,莫嫌怕他还没开始打针就开始闹,就顺势将松了手让他去了父亲怀里。
因为是周末,接种室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年轻父母,来这个诊室打针也不是第一次,两个人都轻车熟路,褚瑴接过孩子就抱去接种室排队做准备,莫嫌拿着接种证去登记,这边登记好,那边也正好排到他们。
接种的护士认识这奇异又高颜值的一家,她们还曾一度八卦过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看得出来孩子的父亲应该是那位西装革履的大帅哥,至于那个戴眼镜的小帅哥,她们实在猜不出来。
“褚莫离?”护士边准备针剂边核对孩子的名字。
“是。”
外面的天还不算热,从家里出来,特意在短袖外面套了一件薄的小外套,褚瑴抱着他坐下就开始解他外套的扣子,小家伙满眼都是怯意,哼唧着往父亲怀里钻,可是下手的就是抱着他的父亲,躲也是白躲,脑袋倒是藏进去了,要被打针的肩膀还露在外面呢。
听着小家伙哼唧,莫嫌就不忍直视,他把东西交给护士之后,就侧着身往一旁躲开,反正褚先生抱着孩子一个人绰绰有余,也用不着他去帮着摁挣扎的小家伙。
解开外套脱掉了要打针的那支衣袖,褚瑴轻轻松松就把孩子固定在自己怀里,等准备好之后,他抬头看了看撇开脸站在一旁的孩子爸爸,唇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消毒的酒精棉球擦拭到胳膊上的时候,小家伙就知道不好了,哼唧声慢慢开始变大,等护士将针头扎进去的时候,小家伙扯着嗓子就开嚎了。
听到孩子的哭声,褚瑴下意识的先抬头去看了一旁的孩子爸爸,果然,青年的肩头一僵然后又缩起来,褚瑴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也不知道这父子俩谁更害怕一点?
护士的动作很快,推完药之后麻利的撤了针,用棉签压着注射的位置,“来,爸爸帮着按压一下。”
听到护士的话,莫嫌下意识就转身过来要帮忙压棉签,看到褚先生已经压好棉签,他才反应过来,护士在叫抱着孩子的褚先生。
“来,下一位。”护士把接种证和接种单子递过来,开始叫号。
褚瑴抱着孩子起身离开座椅,莫嫌就伸手接护士递来的东西,东西刚接过,孩子就从褚瑴怀里探出身子来,眼里含着泪,脸上也是,小外套的袖子还没套上,胳膊上的棉签也还压着,他就要抛弃刚刚还主动求抱的父亲要找爸爸了。
看着扭着身子要抱的孩子,莫嫌手忙脚乱的伸手接住他的小肩膀,“乖,闹闹,小心。”
褚瑴一手抱着他,一手还压着他胳膊上的棉签,怀里的小东西动作有些大,他一时差点手滑没抱住,还好被莫嫌接住了肩膀。
护士看着这情形,就忍不住笑,“哟,闹闹小朋友这是记仇了啊?”一打完针就迫不及待的要逃离爸爸的怀抱。
听到护士的打趣,又看看一个劲儿要奔自己怀里来的孩子,莫嫌也忍不住笑,他先把接种证交给褚瑴,又替过褚瑴压着棉签的手,从他怀里接过孩子,走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开始安抚委屈的小家伙。
褚瑴也抬脚跟了过去,他把接种证放在莫嫌坐的旁边,在父子俩面前蹲了下来,他示意莫嫌放开压着棉签的手,他接过看了一下没有出血就起身去丢了棉签,丢完之后他又回到那父子俩身边,协助莫嫌将孩子的小外套穿好。
被叫到号的下一位耽搁了一会儿才匆匆进来,护士趁着这短暂的空档留意了那些那一家,看那默契的动作,就算不是一家人,也应该是很亲近熟悉的人,两个人很默契,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或者应该说少年轻声的哄着还在哭的孩子,蹲在他面前的男人就动作温柔仔细的给孩子穿好外套扣好扣子。
替孩子整理好衣服后,男人伸手想要接过孩子,但刚刚被压着不能动弹的心理阴影可能太大,小家伙不愿意搭理父亲了,他扭身躲进少年的怀里,然后那男人宠溺的伸手拍了拍孩子的小屁股,站起身拿了座椅上的接种证站起身,抱着孩子的少年也跟着一起起身,两人一前一后往门口走去,走在前面的男人打开门,然后侧身让身后的人先走。
等这一家子出去之后,被叫到号的才开门进来,这一次进来的是一对年轻夫妻,这个接种的孩子要大一些,看上去应该有一岁多了,胖墩墩的看上去分量不轻,是爸爸抱着进来的,妈妈走在后面拿着接种证,看着这一家三口,护士下意识又看了看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感觉刚刚出去的那三个人也像是一家三口,虽然性别不对,但是那种氛围和感觉跟眼前这一家没什么区别,父亲母亲和孩子……要是那个少年是个女孩儿,那估计完全不用怀疑他们的关系。
长成那样,还带着个乖萌得让人肝颤的孩子,实在太招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