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面的“新时代”当然不是之前那对儿,而是另一对儿。然而,女人的短发和男人戴礼帽的那副样子,跟之前那对儿几乎一样。
“我怎么觉得有点瘆人呢。”
“我也思忖,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我们这样说着话,这次不是沿着引地川的河岸,而是越过低矮的沙丘向前走。防沙的竹篱笆旁边的低矮小松树,因沙丘变得有些泛黄。从那儿经过时,O君就像喊号子似的,“嗬、嗬”两声弯下腰,从沙子上拾起了什么东西。那是个似乎被涂了沥青的黑边木牌,上面写着西洋文字。
“那是什么?Sr。H。Tsuji……Unua。……Aprilo……jaro……1906……(迂氏,1906年4月1日)”
“是什么?Dua……Majesta(5月2日)吗?写着1926呢。”
“这个,也许是系在水葬尸骸上的吧?”O君这样推测道。
“可是,尸骸水葬时,通常都是要用帆布什么的包起来的呀。”
“所以才要系上牌子啊。快看,这里钉的有钉子,原来是十字架的形状呢。”
这时,我们已经走在像是别墅的矮竹篱和松林之间了。木牌上的内容大致与O君的推测差不多。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在日光下不应该产生的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捡了个不吉利的东西啊。”
“算什么啊,我倒要将它当作吉利的东西呢。……可是,从1906到1926,也就是说差不多是二十岁就死了,二十岁……”
“男的还是女的?”
“这就不敢说了,说不定是个混血儿呢。”
我一边回答着K君,一边想象着死在船上的那个所谓的“混血儿”青年的模样。在我的想象中,他的母亲是日本人。
“海市蜃楼?”
O君望着正前方,突然喃喃自语道。也许他是无意之中脱口而出,但我的心绪却微微有所触动。
“要不去喝杯红茶?”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站在房屋密集的大街拐角处了。——然而,黄沙干燥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K君,怎么办?”
“我怎样都行……”
这时,一只浑身雪白的狗无精打采地垂着尾巴,迎面走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