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瓦尔太太从“孔雀的怀抱”走出来。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是的,也许马上就要下雨。她沿着街道走着,有点匆忙,走过了一个路口,转向了左边,又在一个路口转向了右边,停在了一个看起来很昏暗的房子前面。当她掏出钥匙,正要上台阶时,从下面传来说话声,从靠近门的拐角处探出一个头,向上看着她。
“有一位绅士在楼上等你。”
“等我?”
里瓦尔太太听起来有点吃惊。
“嗯,可以称他为绅士。打扮得体,各方面看起来也不错,但不是阿尔杰农·费拉·德·费拉爵士,我想说。”
里瓦尔太太总算找到了钥匙孔,伸进去转动一下,然后走了进去。
屋里闻到一股卷心菜、鱼和桉树散发出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气味。桉树的味道似乎在大厅里一直存在着。里瓦尔太太扶着栏杆上了楼。她推开了一层的门,走进去,然后突然停住,向后退了一步。
“噢,”她说,“是你。”
哈卡斯特探长从椅子上站起来。
“晚上好,里瓦尔太太。”
“你来干什么?”里瓦尔太太毫不客气地直接问道,显得和平时很不一样。
“嗯,我因工作必须来伦敦一趟。”哈卡斯特探长说,“有一两件事我想我需要和你谈一谈,所以我过来期望能找到你。那个,呃,楼下的那个女人认为你不久后就会回来。”
“噢,”里瓦尔太太说,“嗯,我不明白,嗯。”
哈卡斯特探长向前推过来一把椅子。
“请坐。”他有礼貌地说。
他们的身份似乎颠倒了,他成了主人,而她是客人。里瓦尔太太坐下,眼睛直直地盯住他。
“你说的一两件事是指什么?”她说。
“小事,”哈卡斯特探长说,“突然出现的小事。”
“你的意思是,有关哈里的?”
“正是。”
“现在看着这里。”里瓦尔太太用近乎挑战的语气说。同时一股烈性酒的气味直接扑向了哈卡斯特探长的鼻中。“我和哈里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他。当我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相片时,我就立即过去了,对吗?我过去告诉了你有关他的事。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想起。我没有更多能告诉你的了。我已经告诉了你我能记得的所有事,现在我不想再听关于这件事的任何消息。”
“就是很小的一个细节。”哈卡斯特探长温和地说着,显出很抱歉的样子。
“噢,那好吧。”里瓦尔太太毫无礼貌地说,“是什么?开始吧。”
“你认为那个人是你的丈夫,或者是和你十五年以前有过一场婚姻的人。是这样吧?”
“到现在为止我在想你应该知道确切的时间吧?”
“比我想到的还要精确。”哈卡斯特探长默默对自己说道,他继续着。
“是的,你说得很对。我们查过了。你们结婚的时间是一九四八年五月十五日。”
“成为一位五月新娘总会很不幸,人们这么说。”里瓦尔太太沮丧地说,“它没有带给我任何好运。”
“尽管时间过去这么久,你还是能容易地辨认出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