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不是不爱你
总会有人出现在不经意间,在某个点,你还没有想去了解,就已经消失得彻底,记不住她的姓,她的名,她的开心和难过,她对你有过什么样的表情,能记得的,只是她曾出现在你的记忆里,路过你的世界,所有关于她的线索都恍如隔世,但她真的来过,只是你没珍惜,没思考过,对不起,陌生人,对不起,我爱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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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天气真心热,脑子浑浑噩噩,立了秋的白天依然被大太阳晒得呼哧带喘,很想伸舌头。
一个月拿着很低的工资,住着转几个身就到了尽头的房子,真是开心的时候想翻跟头都实在耍不起来,还有时候会在深夜里对着电脑捧腹大笑苦中作乐,也许是微博上看到了个笑话,也许是爱奇艺上的哪个视频,也许是几万年不响的QQ忽然传来了小伙伴根本没有人样的问候。
这些都让我笑着笑着有时候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太孤单了,越哭越热,哭着穿好衣服打算下楼买杯凉的饮料。
上蹿下跳地揣好钥匙、钱包直奔楼下的KFC,两分钟就能到,一进门里面空空的。自从新闻曝光后,不怕死的人是不是只有我,KFC的店员们齐声向我说欢迎光临,那种感觉仿佛进了足疗店,门口迎宾穿着丝袜齐说老板好一样快活。
进去点了一杯雪顶咖啡,又要了一个玉米沙拉,忘记了多少钱,我掏出一张100元给店员,店员是个戴着大框眼镜的妹子,拿起我给的钱,嘴巴里一直念叨着18块零5毛,18块零5毛,18块零5毛,然后居然恬不知耻地拿出了手指头在我面前掰了起来!
我完全看得惊呆,我一直以为我是特别不识数的人,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我更不识数,而且胆敢身为店员管理财务,还当着顾客的面掰手指头算钱,此时此刻如果我能心算明白她需要找多少钱给我,我肯定就叫她经理出来投诉店员服务不到位,智商都很下垂。
我试图算了两次,完全算不出来,我看着店员妹子掰手指头看得出神,觉得她简直要把我先气晕,再给我萌翻。于是,我记了她的胸牌名字,忘记了要吸管,回家没办法喝的时候才记仇地在心里嘟囔,下次再去买饮料也要番茄酱,回家就着大葱吃。
回到家里连吞带咽地喝掉了雪顶咖啡,杯子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冲了个澡躺在床上昏昏睡去,第二天周末好不容易休息,早上中午两顿并吃,冲到KFC打算找到昨天没给我吸管的店员,要个号码关注个微博好好教育她到底该如何提高自身素质,结果从排队开始眼珠不停寻找,盯着每一个来来往往的女人的胸,啊,不对,胸牌,也找不到昨天脑子里记住的那个名字。
最后还是没有找到那个萌妹子,想想没法教育她,我就只能悲伤地端着餐盘来到一边的角落,边大口吃边继续寻找,一直到吃完也没找到。离开KFC好久发现,这家是黑店吧,昨天买饮料不给我吸管,今天为什么连钱都不找给我了?
2
不知道是哪一年的年三十,外面的冷空气和小孩子们的新衣新帽作着激烈的斗争,我感冒,毫无斗志,我想在家看春晚,抱着一盘没吃完的猪蹄,拿着亲朋好友送的罐装露露,兜里揣满了花生、瓜子,坐在床上盯着电视,哪个台都是热热闹闹,感觉真的非常好。
外面不绝于耳的鞭炮声时刻提醒我,今天是过年,体温再提高3度你也得坚持继续燥,然后我就开始燥得上下眼皮打架,浑身发抖。
边抖边看电视,等着看春晚,结果电视看不消停,手机一会儿一条祝福短信,一会儿一个拜年电话,离我有关机想法边缘的最后一个电话,是赵文浩打来的。
赵文浩说:“过年好!”
我说:“这样客气,长一岁就是不一样了呢。”
赵文浩说:“你家里吃完饭了吗,忙不?”
我说:“打算看春晚。”
赵文浩说:“你能替我给思思打一个电话吗?”
我说:“不能。”
如你们所料,思思是赵文浩的女朋友,大学期间恋爱3年,马上毕业,早就从热恋期走进瓶颈期,能不能海阔天空就看接下来这一步向前走还是向后退了。
赵文浩是个矫情的人,总认为轰轰烈烈就是爱,平平淡淡就得分,我怕他让我说分手,所以不想帮他打电话,因为我觉得思思挺好的,招人喜欢,是个南方姑娘,比东北女孩温柔,长相也很漂亮。
电话拨通,思思好久才接,我问什么都一直哭,我隐隐听到鞭炮声,我问她是不是在外面,她边哭边说:“是。”
我说:“那你先回家,大过年的天这么冷。”
她边哭边说回不去的,她家在安徽,她人在黑龙江。
我吓了一跳,问她的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