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尚书脸色刷白,不安地看向晏鸣。
晏鸣神色比他更慌乱,因为父皇和晏东凰突然反常的态度。
东凰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有人在她面前挑唆,或者是她自己野心勃勃,多年掌兵权让她有了对权力的渴望,妄想成为天下主宰?
真是痴心妄想。
一个女子就算能打仗又如何?等日后成了亲,还不是要相夫教子,以夫君为重?
夫君?
晏鸣一怔,想到正在家里守孝的盛景安,心头忽然生出一点希望来。
或许应该让盛景安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眼下这个困境该怎么解决?
舅舅掌管着兵部,是他争储的筹码之一。
万一他出了事,就相当于被斩一臂,甚至将毫无争储希望。
“父皇。”晏鸣斟酌着开口,“东凰擅长带兵打仗,可她对朝堂一无所知,不知人心险恶,儿臣猜测她是被人利用——”
“你急什么?”武烈帝睁开眼,哪怕身体虚弱,眼神依旧透着慑人的威压,“不管是受奸人挑唆也好,还是有人弹劾也罢,东凰只是带人去搜一搜,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擅自给楚尚书定罪。”
晏鸣脸色微白:“可是——”
“身正不怕影子斜。”武烈帝重新闭上眼,“若楚尚书无辜,朕不但要跟东凰问罪,还会好好补偿楚爱卿所受的委屈,你不必担心。”
晏鸣噎了噎,跪在地上,脸色难看至极。
德妃焦灼不安地看着楚尚书,想知道他家里的金银钱财有没有藏好,会不会被晏东凰轻易搜出来?
官员俸禄有限,就算偶有赏赐或者其他收入,也不能太夸张。
若家中能搜出几千两白银,今日之事尚可安然过关,若是搜出大批钱财,且无法解释来源,只怕……
楚尚书额头已见了冷汗。
德妃见他这个表情,一颗心沉到谷底,心里不由咒骂着晏东凰吃错了药,为什么突然拿自己的舅舅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