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叶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当你是我妹妹一样,现在分明出了事,你却是瞒著不肯对我说,既然你的心目中已没有我的存在,还跟著我干什么?」
芸儿慌忙摇手,看著萧十三,一脸哀求之色,几乎流下眼泪,萧十三看在眼内,不由叹了一口气,道:「红儿,你莫怪芸儿!」
萧红叶急问道:「爹,你们到底瞒著我什么?」
萧十三又叹了一口气,道:「昨夜在你的身上,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
「是什么事情?」萧红叶追问道。
萧十三反问道:「我在告诉你之前,你先告诉我,昨夜你曾经到过什么地方,见到什么人吗?」
萧红叶摇头道:「我不是一直留在这儿睡觉吗?」
萧十三苦笑道:「看来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爹,你说,你说啊。」萧红叶连声催促。
萧十三无奈将昨夜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萧红叶越听越奇怪,由奇怪而恐惧,最後伸手按在颈上的牙齿洞上,张著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完全不像装模作样,难道对於昨夜的事情,竟真的懵然不知,一点感觉也没有
芸儿卑缩在一旁,惊讶地望著萧红叶,对於这件事,她突然感觉到另一种更尖锐的恐怖。
萧十三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现在也不由生出了那种念头。
他开始怀疑昨夜那三个人的身份,那三个所施展的那种身法亦一一浮现眼前。
然後,他突然发觉,那种身形已绝不是「武功」这两个字所能够解释。
——一个人怎能够像飞鸟一样飞舞在空中?
——还有,一个人纵然是轻功绝顶,亦未必能够在弹指之间,飞掠十数丈之外,那种速度,绝无疑问已超越一个人的体能。
萧红叶的深夜步行出寨外,可以说是一种所谓离魂病,但那些珠帘的扬起,又怎样解释?
那一夜大雪的突然落下,是不是亦非常奇怪?
芸儿绝不像说谎,他们虽然喝了很多酒,也绝对相信自己绝不会醉眼昏花。
萧十三沉吟著走到窗前,折下滴水飞檐垂下来的一条冰柱!
触手冰冷,冰柱缓缓化成水珠在他的手中滴下,一切看来是如此的真实!
萧红叶看了萧十三和芸儿一眼,打了一个寒噤,栘步到铜镜之前,细看颈上那两个牙齿洞!
她的脸色更苍白,身子开始发抖,就像是劲风中的弱草,是那么的软弱,那么的下能自主!
芸儿忙过去扶著!
萧红叶目光一垂,轻声问道:「芸儿,你真的没有说谎?」
芸儿点点头,一阵委屈,眼泪流下。
萧红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拍芸儿的肩膀,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种事,是不是大难以令人置信了?」
芸儿流著泪点头。
萧十三缓缓转过身子来,那条冰柱亦已经不存在,变成一滩水!
他叹息著道:「你们都不要担心,这件事虽然不可思议,但我绝不相信是什么鬼怪作祟,这可能是一种人为的把戏,是我们仇家的一种恐吓手段。」
语声一落,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道:「他们若是以为那就可以令我恐惧,令我就范那就错了。」
芸儿忙问道:「爷,真的不是那种东西吗?」
萧十三道:「昨夜你看见的也许只是一种幻觉,一种错觉。」
萧红叶接著问道:「可是这两个牙齿洞又怎样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