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吧?为什么你要笑出来啊。”
“毕竟……路西法多,你是真的在头疼的样子。事到如今才这样也太奇怪了吧?”
佣兵中的男性们露出牙齿,做出了夸张的愤怒表情。
因为一个弄不好就也要笑出来,所以他们只能拼命地维持这个表情。如果在这里一个不小心笑出来的话,他们回头也许会被蕾斯出于泄愤而杀掉。
“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有恶——那个,要说恶意的话确实是有啦。可是我一不小心就拿地球人作为标准衡量了你的年龄,说什么也没有想到你年岁大到了这个程度,所以才这么失礼——啊,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越说越不妙一样。这就是所谓的陷入泥沼吗?或者说是接二连三地踩到了地雷?”_
拜托了,请你不要说了。——眼睛中浮现着泪水,表情已经只能用壮烈来形容的男子们,发出了不敢付诸声音的悲痛呼喊。
这个样子下去的话我们会笑出来啊。
如果是因为和眼前这个嘀嘀咕咕在持续找借口的愉快的超绝美形因为作战而死去的话,他们也就认命了。但是,如果是因为没能控制住笑容神经这样愚蠢的理由而被蕾斯凌辱致死的话,自己的人生也就实在太过可悲了。_
最后拯救了可怜的他们的人,还是身为这一痛苦发源地的女佣兵。
不知道是不是脑袋在作痛,她把一只手插进了大波浪的金属蓝色的头发中,烦躁地打断了对方的谢罪。
“——已经可以啦。你的心情我已经很清楚。虽然就算如此,我也不打算原谅你。”
“原本就是我明知故犯地踩下的地雷。所以只要你能了解我的诚意就足够了。蕾斯大姐。”
“这算是怎么回事嘛。害我白白期待了半天。结果你居然来这么一手自毁形象,让我一点都打不起精神来了……早知道是这个样子的话就把你让给阿鲁贾哈鲁教授了。”
最初的意气飞扬已经彻底萎缩的蕾斯,无视已经无法判断是认真,还是在恶作剧地开玩笑的路西法多,满心不爽地迁怒一般地喃喃自语。
“阿鲁贾哈鲁教授?赛伊多。哈达姆。安里。阿鲁贾哈鲁教授?”
黑发的宇宙军士官从她那仿佛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独白中,敏锐地挑出了一个人名。甚至于说出了那个人的全名来进行确认。
似乎是满意于对方迅速的反应,女佣兵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视着男人的全身。
“没错。是很让人怀念的名字吧?教授曾经说过相当疼爱过你。现在似乎也对你非常热心执着哦。特别是你的——”
“他在这个行星上吗?”
“对,那个人的目标虽然和我们不同,但是偶然……”
“他在哪里?”
蕾斯虽然因为自己的话一再被打断而面色不太好看,但是马上就调整了心情,快活地笑了出来。
“只要你跟我们一起走的话,就可以遇到教授哦。想必他会非常高兴吧。不过呢你就不可能再次返回基地了,你要有那个心理准备。”
路西法多没有回答。
他凛然地站在那里,花了一点时间去咀嚼意料之外的情报。
不久之后,他那好像奇迹一般端正的面孔上缓缓地浮现出了笑容。那是一个似乎高兴到不得了的表情。
但是,那绝对不是能让看到的人感到温暖的明朗笑容。
就算是在残酷的程度上绝对不落人后的青鳞人,也因为这个笑容中的危险不详而打了个冷战。
“……正好十年了。说起来确实让人怀念啊。那可不是承蒙照顾那么简单的事情。既然教授在这个行星上,那么请你转告他,我无论如何都会就那时候的事情做出回报的。”
“混蛋……!”
血腥蕾斯激动了起来。
他的态度等于是告诉了蕾斯,赛伊多。哈达姆。安里。阿鲁贾哈鲁教授和她比起来是重要得多的人物。
光是被一个在自己看来只不过相当婴儿的小鬼在气势上压倒就已经够恼火了,更何况她现在还领悟到,那个小鬼并没有拿出百分之百的“认真”来和她对峙。
被自己视为仇敌,而且长时间以来都满心焦急地期待着再会的男子,却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被其他的人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