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才发现车里还坐着谷一宁。谷一宁是她的同班同学,也是他们排球社的社长,不过他们高三了,这职位形同虚设,马上就要和下一届交接。
这次所谓的生日会,还会去一群学弟学妹。
金奂就是其中之一。
去了后才得知,生日会是金奂没经他们允许先斩后奏策划的,不过是找个理由让人把她骗出来罢了。
从上学期金奂加入了他们排球社开始,他就总喜欢缠着她,常常是造势浩大,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喜欢她似的,为此她那个古板的班主任也没少找她谈话。
上车后,他们即刻前往附近一个医院。
她打开手机滑了下,发现许凌薇半个多小时前给她发了条微信:
“晚晚,实在对不起。妈这边出了点儿事情,非常紧急,可能得晚两周才能回家。我给楼上阿姨说好了,你有什么事儿找她就行,照顾好自己,睡觉关好门窗,上学放学尽量和同学结伴走,没钱花了就跟我说。”
附带一笔转账,金额不小,作为她的生活费。
她拇指在屏幕上停了须臾,最终落在输入框上。
偏头去看窗户上浮现不断的夜色,透过黑夜,就能想起在兰黛看到的那个男人。
她下意识地输入:
【哥哥回来了,我见到他了。】
她顿了须臾。
然后,又一个一个字地删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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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昼为避开褚秦耳目,让阿阚给他找了辆套着假-车-牌的新车。
路上,虎仔打电话给他:“昼哥,那几个学生自己去医院了。他们坚持不让我送。”
沈知昼问:“哪个医院?”
“不知道。”
“跟上啊,”他有些不耐烦,油门不自觉地踩深了,一脚飙上高架,“跟上他们,看看去哪儿了。”
“啊?还跟吗?”虎仔一愣,“他们去了不就好了吗,还跟……”
“你跟过去,在医院门口等着,等他们出来了,看到都没事儿的话给我打个电话。”
“为、为什么啊……”
“看看死没死人啊,不然明天我那里来警察了怎么办?”
“哦、哦好……”
于是,虎仔就挂了电话。
车子在高架上平稳地行驶,四周光影如炬。
手机蓦地一亮,他掠过一眼。派去调查褚秦的人给他发来了个地址。
他回到港城两年。
这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却从没碰见过许凌薇和晚晚,他甚至不知道她在哪个学校读书。
不过,碰不见也是好事,他也有意避开所有可能会与她们狭路相逢的地方。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搬家了。
从港西搬到港南,几乎跨越了一整个城市。
怪不得见不到。
打开车窗,夜风卷着一股清淡甘甜的栀子香,擦着鼻尖儿滑过,是车内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像是少女发丝柔软的触感,携着清香,卷入他怀中。
想起那时站在他眼前,不过七八米开外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