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报考了港城大学。
以她的成绩,在外省上个数一数二的学校也不是不可,只是林问江和林槐的态度都很坚持,想让她待在本地读书,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几年。
毕竟她与他们分别了近十年之久,才回来没多久,再出去读四年的书,那些错失的亲情,便更为寡淡了。
她打过电话询问许凌薇的意见。
许凌薇一向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在这件事上却一再闪烁其词,只说让她争取去外面读书,不要总待在港城这个城市里,说她从小到大,在港城待了这么久,现在长大了,应该多去外地看看,拓宽拓宽视野。
然后许凌薇还说,她长大了,得自己保护好自己了,去外地读书的话,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等等等等,交代了一堆,倒是有些旁顾左右而言它的意味。
这些通俗易懂的大道理,晚晚却听的十分糊涂,她总觉得,许凌薇的态度有些奇怪,但却也说不上是哪里。
许凌薇似乎总是很忙,在南非北非各地徘徊了近两三个月,忙到都没办法回来替她参考志愿。
她们之间寡淡的养母女情分,好像自从林家介入带走她后,就仅剩在存亡之间徘徊的丝丝缕缕了。
最后,她也似乎是在与许凌薇赌气,依照林问江和林槐的意见,大笔挥下填报了港城大学。
留下就留下吧!
既然林家让她留下,她就留下,留在这里,还可以多见见沈知昼。
随着年纪渐长,尤其加之上次在他家撞到了他和林榣,她对他的占有欲也在不经意之间日渐增长。
她小时候就觉得,他作为哥哥,比她年长,所以万事都会在她之前,会比她先一步长大,恋爱,结婚,成家,甚至生子。
他是哥哥,也是男人,也有必须要经历的人生阶段,并且,都会在她之前,她再哭再闹,也无法干预他的脚步。
她拦不住他。
以前他嫌她小,做什么都将她远远地甩在身后,包括现在,大部分的事情,也是不同她讲的。
可她隐隐地觉得,他不再是因为嫌她小,觉得他不懂她才不对她袒露心声。
他应该是有什么心事,有什么不能告诉她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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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白天和夏彤去商业街闲逛。玩儿了一天,吃过晚饭后,她们提着大包小包在商场门口等人来接。
以前还在上学时,通常是沈知昼开车来接她。
可他最近好像又开始忙了,林槐和林榣也经常不在家,她有意试探过林槐他们最近在忙些什么,林槐从前与沈知昼亲密无间,现在也很少能看到他们在一起了。
林槐说,最近生意上的事比较多,过阵子等稍闲一些了,准备带她去云南那边玩玩儿,散散心。
据说,她和林榣的故乡就在那边的一个小村镇上。
林槐似乎也没打算带她故地重游,当然,更没什么必要,她了解过她和林榣的事,虽然还是拼凑不起来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不过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她和林榣很小的时候就去了福利院,在此之前,林榣曾失手杀过人。
那个人是当地一个有名的毒贩,她们的父母吸毒得罪了对方,寻仇上门,父母卷钱跑路,林榣为了保护她刺伤了他,最后因为血流过多不治身亡。
后来,她们就被林问江领养了。
来接她的是林槐的一个手下,人很精瘦,长相有些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也没自我介绍。
之前接送过她的那个叫做“虎仔”和“阿阚”的男人,也没有再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