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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1页)

梁珂叹道:“偏我这句话她记得清了,不让她看言情小说,她咋就一点记性也没有呢。李阿姨也算外人吗?”

来人说:“社会治安不好,孩子懂事,不怪她。”

梁珂解释道:“老曾在疗养院找处地方躲起来了,我刚才去看看他。不然报纸上都张扬开了,上上下下的都要去看望,可怎么好!现在这事呀!”

来人问:“曾市长的伤不重吧?”

“不重不重,就头上破点皮,左胳膊小挫了一下,皮肉之苦,都不碍事的。嗨,咱们站在这儿干什么,快上楼进屋坐吧。”

来人说:“都这么晚了,孩子早闹着困了,我也该带他回去了。我就两句话,想请大姐帮助拿拿主意……”

梁珂叹了口气:“是相臣的事吧。刚才我跟达庆说,总得想想办法……”

“曾市长怎么说?”

“达庆说,既已死了人,涉及了法律,他也不好太深问深管。等等机会吧,老同学老朋友的,他总不能忍心大撒手。你是知道的,达庆不是那种人……”

“可相臣本是不喝酒的呀!自从他跟我结婚,在家里从来滴酒不沾,他说在外边也从不喝的。怎么就突然闹了个酒后开车肇事呢?”

梁珂猝然间就想起冯相臣当年说过的那句话,那是个吐唾沫是钉有钢劲有狠劲的人啊。她的心悠悠一动,急问:“相臣真的从不喝酒吗?”

“梁大姐,我跟你还说假话吗?你不信去问问曾市长,相臣那天在哪里喝的酒?跟谁喝的酒?找人一问就清楚了嘛。”

梁珂深深吸进一口气,不由得浑身都跟着打了一个冷战。

“梁大姐,你看,这事我要不要帮相臣找个律师呀?”

梁珂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孩子的身上,说:“你们既不进屋坐,那就快回去吧。这事让我跟达庆再合计合计,找律师也让达庆帮助找,他认识的人总比我们多些。”

“那我……就拜托大姐了。不然,相臣真要被判几年,我一人扯个孩子……”来人说着,已凄凄苦苦地哭出了声。

母子俩踏着铺满冷霜的甬道远去了。望着女子那单薄的背影和骤然间显得孤独起来的孩子,梁珂心里酸酸的好不是滋味,两行热泪不由得簌簌滚落下来。十年前,是她力主促成的这段姻缘,她以为无论哪个女人跟了冯相臣,都有了靠山,一辈子都不再会吃太大的辛苦。谁料如今……

女子叫李郁秀,清秀内向,是梁珂同一学校的老师。前两年梁珂从县里调市里当校长,就把她也调了来。两人都是随夫调转,也算名正言顺的。

梁珂只穿了一件羊毛衫,在清冷的夜风中怔怔地站了好久,直到又打了个寒战,她才急转身,回到家里去。

孩子已经睡下了。梁珂抓起电话,拨通了疗养院。那边,曾达庆显然也是刚从被窝里惊醒,哑着嗓子惺惺忪忪地问:“怎么,家里有什么事吗?”

梁珂急急地说:“李郁秀来了,带着孩子站在外面等了很久。她说相臣是从不喝酒的,她想请你快些帮相臣找个得力些的律师。”

电话那边,好一阵没声响。

梁珂更急了,问:“达庆,你听到没有?你怎么不说话?”

电话里只“嗯”了一声,又静了好一阵,才说:“这事容我再想一想。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眼下我直接出面太多,怕就有干涉之嫌,不妥当的。嗯……这样吧,李郁秀那边,明天你先告诉她,无论如何要稳住神,尤其要稳住嘴巴,暂时什么都不要说。千万不要案没审先闹得哄哄嚷嚷的,事情一夹生,我就连个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了。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梁珂懵懵懂懂的,抓着电话好半天,才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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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我才4

曾达庆自愿要求到黄皮沟兼乡长,申请没送上几天,县委常委会就专门立会做了研究,还决定拨给乡政府一辆“北京”越野吉普,外加二十万扶贫资金,很含了褒奖的意思。拨扶贫款,其他乡没有异议,谁让黄皮沟最穷呢,再说雨大雨小的,彼此也都能淋上,只是早晚的事。可拨给乡政府汽车,这没先例。县里也有话,曾达庆是副县长,级别在那儿,待遇理应跟上,车是拨给他的,谁也别攀。名一正,言则顺,众人再无话。

冯相臣很快调到黄皮沟当了汽车司机。踩油门挂挡摇方向盘的事,冯相臣当年当县办主任时就玩过,那时是跟手下的司机们偷着练,已先有了半仙之体。这回有了车,就在平坦空旷的河套里明目张胆地练开了把势,有了十天半月的工夫,便娴熟地考回了一张票儿。

穷乡乍有了二十万元钱,咋个花法先让乡政府的人儿犯了寻思。冯相臣暗中给曾达庆出主意,说黄皮沟的大山腹地有一个小山屯,叫营盘寨,古时清兵发轫时曾在那里屯练过兵马,现尚存古营盘的断壁残垣为证。解放战争时国共交战,那里又扎过一团国民党兵,溃败远逃前为了补充空缺,在寨子里狠抓了一批壮丁。据说辽沈战役后,那支部队逃脱一条生路,多奔台湾去了。因台属一多,前些年“天天讲,月月讲”,那个屯子便多受“关注”,被乡人称为“小台湾”。近几年政策开放,港台人寻根问祖,没少有欲回营盘寨看一看的信息。曾达庆问:“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冯相臣得意一笑,说:“你别忘了我当过县办主任,县委*部的材料没少经过我的手。”曾达庆说:“你告诉我这些,莫不是想让我‘倾斜’?”冯相臣笑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好钢一定要用在刀刃上,你若用这笔钱先搞搞感情投资,拢住营盘寨人的心,再瞄准那么几户扶植他们上点什么副业项目,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钓回几条大鱼来。”曾达庆好一番思忖,说:“此事我也想过,只怕其他村屯出些非议,说我屁股坐歪了。”冯相臣说:“要听喇喇蛄叫,你的地里就啥也别种了。你有了妙算,出了奇兵,三五年工夫黄皮沟乡暴富一方,你就咋说咋有理了。白猫黑猫,逮住耗子的是好猫,出水才见两脚泥呢,这你得横住一条心。”

冯相臣到底是下过乡,前几年又没少跟乡镇干部打交道,满口的俗言俚语,又与古籍中的名言哲理、现代的新鲜词语浑然天成,便也形成了独属于他的语言特色。

曾达庆便不顾人非,独往独来,与冯相臣频频驱车直奔营盘寨,有时竟接连几天吃住在那里,走街串巷,访贫问苦,抚慰那些曾备受欺凌煎熬的心灵,还选准几户确为台属又有些经济头脑的人家,或八千,或一万,贷出款去,养木耳,育鲜菇,包果园,办猪场……又分出一部分精力跑市跑省,千方百计帮助那些台属与大陆以外的亲人取得联系。曾达庆的这几手做得漂亮,果然立竿见影,连锁反应,没边年余,营盘乡先出了几位富户,又果见有当年的“壮丁”们陆续从中国台湾、香港地区以及东南亚国家和美国回来寻根。亲人相见,抱头痛哭千嘘百叹之余,屯里人便赞时下大陆政策开明,又赞曾乡长为人为官都得民心,难得一方父母。那些海外游子们便感恩戴德地拜访曾达庆,一再表示愿尽微薄之力为家乡做点贡献。海外资金一笔又一笔投进来,营盘寨的几个家庭副业迅速扩大,进而就是滚雪球般在黄皮沟乡发展。曾达庆又依冯相臣之计,用所吸资金开路筑桥,接连在乡里办起几个工厂,又在大山深处觅得一处规模不大,国家顾不及开采的稀有金属矿,矿石滚滚运出去,票子哗哗流进来。不过三四年工夫,昔日最穷的黄皮沟果然成了吉岗县的首富,连市里的乡镇企业现场会都跑到这儿召开了。

黄皮沟乡巨变的直接效应就是曾达庆当了吉岗县的县长。在同期挂职锻炼的同学中,出任县级正职的他是第一人,那年他刚刚三十四岁。掌了实权的曾达庆亦曾动过重新起用冯相臣的念头,可那事总得跟县委书记商量,书记又是当年险些成了冯相臣老泰山的*,商量起来便毫无余地。*听了提议,傲然冷冷一笑,说:“他呀,我早看透了,既已给你开了这几年车,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至于别的,有我在位一天,你就免开尊口吧。”曾达庆知道自己羽翼未丰,党政不能分心,*不可抗衡,便只好一笑了之了。后来,他曾将这些话婉转地透给老同学,冯相臣倒也超然,只是哈哈一笑,说:“能继续给你开车,我心愿足矣。”

曾达庆在出任县长后的某一天,准备乘车去市里开会,打开车门时,见冯相臣不在,便先坐进去,猝见司机的座位上放着一本杂志,白色的封底上乱糟糟地画了许多字,便拿起来看。那些龙飞凤舞的狂草竟在重复着同一个内容:不换车,住老房,不急功。冯相臣打开车门时,曾达庆便把刊物又放回司机座位上,彼此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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