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悸动在他的血脉和心脏中流淌,让他有种目眩神迷的嗜血冲动。
耳边似乎有带着癫狂的呓语神经质地喃喃着,仔细一听,甚至是他自己的声音。
“这罪恶的月亮。”
他需要……猎杀。
亚格尔伸手扶上路边的栏杆,深深呼出一口气。
雪白的烟雾飘散在东区的一片灰色中,被路边铁锈色的树干衬托得格外显眼,掩盖了青年右手掌心下,已经变形的钢铁栏杆。
他的状态不太对劲。
但是他不能现在直接去黑夜女神的教会。
作为七大正神之一,对他发布神谕追杀令的黑夜女神在贝克兰德的势力绝对不小,肯定有高序列的强大非凡者。
最主要的是,倒吊人说的神谕中提及了“神罚”。
如果他贸然和黑夜开战,他可能需要在对真神隐藏自己行踪的情况下,应对黑夜教派,甚至包括其他两个教会的多个高序列,这会让他陷入巨大的劣势。
所以仅有的理智制止了他立刻去圣塞缪尔大教堂中门对狙。
然而,克林特的案子也不宜拖延。许多势力都已经加入了落井下石的行列,东区留下的线索只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少。
他不得不顶着异常来到东区。
平静一会后,耳边鼎沸的喧闹声终于让亚格尔成功压下纷乱的情绪,默默离开了栏杆的凶案现场,走向酒馆的大门。
他心里冒出了一個疑惑。
哪怕是触手怪,这种状态是否也太过不对劲了点?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确认它既没有变成奇怪的形状,且好好的待在原位。
东区的街头,来来往往的工人结束了一天的辛苦,拖着疲惫地身躯走向酒馆,让这座破破烂烂的建筑灯火通明。
尽管已经特意选择了较为黯淡的老旧风衣,新走进来的黑发青年还是与环境格格不入。毕竟在东区的码头,能够拥有一件冬天御寒的大衣都已经是奢侈。
吸引了众多视线的亚格尔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
他避开人群,转身往吧台走去。
“一杯大麦啤酒。”他低声对酒保说。
在酒保转身为他准备酒水的时候,亚格尔环视了一圈酒吧。
这里鱼龙混杂,从带着一身水汽的海员,到脸上几道疤疑似黑帮的肌肉壮汉,各种行当的人都有。对于打听消息来说,这里是理想的位置。
但是对陌生人,他们显然毫无友好之意。
就在亚格尔有些犹豫切入点的时候,一名憔悴的青年人晃晃荡荡地靠近了他。
“你好。”他非常自来熟地贴着亚格尔坐下。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