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欠任何人,唯一有所亏欠的就是你自己。"
听到这,她蓦然鼻尖酸涩,手稍颤抖着将白棋落在一处。
陆崚司叹息一声,笑容依旧,"今日听你说的那些话,为父很高兴。"
"你总算是为自己考虑一次了。"
陆禾筠强忍着,泪水渐渐溢眼眶,仍在下着棋。
"先前你就央求过陛下,不想议亲,后面还是因流言,不得不默认。"
"现在,陛下再次主张,废了这门亲,为父能做的就是尽量替你拖着。"
"你心有所属,只要不后悔便好。"
"王府自始至终都是你一辈子的家。"
湿热的泪,再也撑不住,凝结成珠滑落脸颊。
陆崚司落一黑棋,语气轻愉,"下次,让那臭小子来陪我下一局。"
"多年不见,别还是个愣头青。"
"若连我都赢不了,他休想娶本王的女儿。"
陆禾筠擦去泪水,扯出一抹笑,"好。"
她收拾好心绪,认真的陪他下棋。
片刻的忧伤很快消去,一身轻松,心情明朗。
下了好几局,父女二人又谈论起其他事,晚膳之时,重新恢复欢声笑语。
三日都在王府陪亲,闲暇的时间转眼之间便消逝,很快她继续回大理寺处理公务。
这日,前往卷阁收整案卷时,她不经意间瞥见了之前处理过的永和案。
陆禾筠拿起翻看。
算算日子,也有一年了。
看完后,越想越不对劲,于是拿着案卷前往少卿厅。
林祯放下手头上的折子,听她说着疑虑:
"少卿大人,按理说时间这么久了,为何转运西域的那些人员还是没有消息?"
"这案子也是久久未结。"
"还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当初永和案卷被撕,这其中不小心牵扯出了乱任官职的事。"
"秦辙是勾结官吏中的其一,他又是因什么才调配来大理寺的?"
"难不成就是为了销毁案卷?"
"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会不会又是官吏从中作梗?"
林祯听完这一堆问题,勾唇浅笑,一语道破,"你想查,是不是?"
陆禾筠点头。
他站起身,慢步走出来,解释道:"卷阁中有些案卷是未结的,有的甚至是被迫结案。"
"这水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
"而案卷为何被撕,这个开头其实是本官设的局,为的就是让暗中的人自乱阵脚。"
陆禾筠眉头一皱,快速捋清着思绪。
林祯笑叹道:"消息已散布,暗中官吏蠢蠢欲动,侯门案虽结,但未涉及的官者又有多少个是真正清白。"
"转运西域,人员贩卖,经济链条,官权私谋,显而易见。"
"你真要查,可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