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边说边吃,吃着吃着,那三块不大的褐色豆糕就给他吃完,而他还意犹未尽,“锦秋记该有些主打,我却不想去其他店铺考察,要做就做新的,你能做就给你做,不白用你,卖的好了,我给你分红。”
“我不图这个。”
白秋浅浅地笑着,眯着眼,开心地望向锦玉,“你有志气独立打理间铺子是好事,锦儿,你真的长大了!”
都说有了妻子,有了家,男人就会长大,厚儿如此,锦玉亦然。
白秋以为看到锦儿拼了命地为嫣然发奋,他会吃醋,会不甘。可如今,真正目睹了锦儿用心去经营自己的事业,他又发自内心地为锦儿高兴。
这是他的爱,是他中的毒,只要锦儿好,白秋就一点怨言都没有。
锦玉当然也感受到了,如果说刚才,他的心只是初裂的冰块敲了一敲,现在,覆在上面的积雪就全融了。
就像最阴暗的人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逐阳光,锦玉,越是深刻地认清自己的自私,越是无可救药地对白秋生出难以抑制的向往。
他就猜到重逢会是这样!他会发病,白秋会诱使他发病!就如同当年,给牛吃的那把藤藤草。假如不是他爱上了白秋,就那点劣质的春药,还不至于使他在乡间折了腰。
“我早晚会把上官嫣然给我的加倍还回去,早晚!”
锦儿激动起来,漆黑的眼睛,如光似电咬在白秋脸上。
白秋继续温柔地笑着,小梨涡掬起对后辈成才的喜爱,“我知道。”
“你不知道!”
锦儿突然发起狂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走。
不知道我为什么入赘到上官家。
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拼命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你。
你只知不计回报地对我好。
别再用那双含情的原谅的眼睛看我!
白秋!!!
“怎,怎么了……”
锦玉不正常的眼神,让白秋感到些许困惑,他放下碗,稍稍往后退了退。要是锦儿发作,让他滚,他好快点滚走。
那饭虽然是锦儿让他陪着一起吃的,但他基本没动,他来上官家时间不长,上官家的规矩他却都严格遵守。
少爷就是少爷,仆从就是仆从。这是到哪都不能逾越了的,和锦儿是旧相识,他把它当成是八百年前的事。
人是多么怪呀,没见之前,白秋总怕自己藏不住那爱意。见了面才知,真正喜欢一个人,就是诚心诚意地盼着他好。
锦玉为了嫣然成长,他本就是人中龙凤,将来肯定也不会差了。谁说上官家只有一个油头粉面的赘婿,他的锦儿,将来会是锦老板的!
“总之,你的铺子,我会帮你的。”
白秋哽着声,语气也激动万分,“跟分红没关系,锦儿,只要你想,哥哥都会帮你,你一定能出头!”
白秋站在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他拎着被砸坏的食盒,表情十分茫然,时而纠结,时而清明般狂喜,时而畏惧不安,时而发梦般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