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守先嚷嚷着要打死郑小林之前,郑明山也站在人群中观望,郑小林刚从外面回来,在人群里挤,想回家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他挤到郑明山怀里时,郑明山一把抓住他,进了自家院子。
此时,时,正好郑守先凶狠地说要斩草除根。郑明山害怕了,嘱咐郑小林说:“你一会儿躺在三轮车车斗里,不许动弹,听见没?”
郑小林惶恐地一个劲地点头。
郑小林当时七岁,就这样被郑明山放在车上,盖着麻袋,谎称要出去收花生,逃过一劫。
找了一会儿,没找到郑小林。郑守先当着众人的面儿对本家人说:“都回去吧,有么事我一个人顶着,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头掉了碗口大的疤!我不怕,都回去吧回去吧。”
众人散开。郑守先和小舅子、儿子进了自家门儿。
大街上,郑阴阳卖弄起来:“俺说的怎么样?看看吧,郑守先要接长林西山盖平房,要犯五黄大煞,这个地方不能动土,宜静,动则有灾,重则灾祸立至,死伤5人,轻则凶事连连,家不安宁。”
有人说:“就死了1个,哪里是5个。”
“我说的是死伤5人,5是个约数,是人多的意思,细算起来,郑守先父子都算是伤着了。”
那人说:“郑守先也没动长林家的西山墙,怎么算是动土呢?”
郑阴阳说:“人都来了,开始干活了,即使没有在长林西山施工,在郑守先家院子东边动土了,也算是在那个方位上。”
人群中有人说:“别听郑阴阳胡说八道了,刚才听人说,长林家一个弟兄报案了,都别走,等着瞧热闹吧,派出所一会儿肯定来。”
郑守先家,郑新生想想刚才的自己的所作所为,再想想常卿死不瞑目的眼睛,便害怕了,不由自主地哭起来。
郑守先说:“怕什么,我说了出事了我一个人顶着,你不要怕。”
郑守先的小舅子说:“姐夫,派出所真要来了,我顶着。”
“这是什么话,你能来助阵,我就感激不尽了,再叫你顶着,说不过去呀。”
郑守先的老婆哭着说:“他爹,你就自首吧,孩子还没结婚,这要是进了监狱,前程就彻底毁了。”
这时,郑守先的小舅子说:“姐夫,还是我顶着吧,你要是到了派出所,也没有什么章程,三句话招架不住,精神头儿就垮了。我有关系,顶多判个自卫过当,过失杀人,判不了死刑。”
郑守先这时才后怕起来,浑身发抖。
郑守先的小舅子对郑新生说:“新生,过会儿天黑下来,你马上走,到南方去,派出所找不到你,我再说我是主谋,就不关你的事了。只要你在南方能呆个十年八年,这事儿慢慢地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姐夫,给孩子钱,有多少给多少。记住,到南方后,头两三年别往家里打电话,更不能回家,听见没?”
郑新生眼泪趴渣地看着舅舅,点点头。突然,扑通一下跪下来:“舅舅,你的大恩大德,外甥来生再报答你吧。”
说完就咚咚咚地磕头。郑守先的小舅子扶起郑新生说:“什么也别说了,赶紧收拾收拾,走吧。”
果然,傍晚,镇派出所的警察就进了张守先家,挨个谈话,郑守先的小舅子一口咬定自己持棍打死了常卿,是主谋,与别人没有关系。
警察问郑守先时,郑守先也说他小舅子是主谋。警察在村干部的配合下,将参与闹事的郑家人都叫到村办公室,挨个审讯,一直审到半夜。
但是,有一个漏网之鱼,就是郑平,他与郑新生一起逃跑的。在郑新生打人过程中,他也打了常卿几下,以后再没参与。事发后,郑平胆怯,跟着一起往南方逃跑了。